看着我!”
他一怔,似乎回归到了现实世界,被过于炽热的视线惊得低下头去,却见满地热菜,这才后知后觉往后一退,惊觉瓷片已经割伤了穿着拖鞋的脚,血氤氲在菜汁里,一片混乱。
——原本是要请客人吃饭的,可现在菜也打翻了,还摔了盘子割伤了脚,他怎么就什么都做不好!
怪不得……怪不得即便江还入狱了应呈仍然念念不忘,因为他真的只是个废物,从骨子里就是,他们永远回不到只有两个人的过去。
他唯一擅长的,大概就是在床上扭动屁股骚浪喊叫了吧。
谢霖刚刚松了口气,以为他缓过神来了,谁知道应呈一松手,面前的人却突然跌坐下去,缩成一团紧紧抱着脑袋,从臂弯里传来呜呜的哭声,然后——他伸手要去捡碎瓷片。
身体比脑袋反应更快,谢霖一个激灵,一瞬间就已经把他手里的瓷片打落了:“你要干什么!”
“我什么都做不到,谢警官,别管我,求你了。”他的声音夹杂着哭腔闷闷地从臂弯底下传来,“反正,也只是条死了没人注意的野狗罢了。”
谢霖一边心想对付病人可不是他擅长的领域,一边默默后退把战场交给了应呈,只见应呈冷静下来安抚道:“好了,没事的。先把脚上伤口处理一下,然后我带你出去吃饭,好吗?”
“别碰我!”
应呈被这突如其来的暴躁吓了一跳,见他往后躲,裤脚处露出一些伤痕来,眼一眯避开了这个问题,继续说:“好,我不碰,你自己洗一洗,贴个创口贴也好。”
“别管我!”
正胶着的时候,谢霖的手机铃声却突兀地响了起来,谢霖一看来电显示,连忙关掉了录音。
——他表面温文尔雅,可这层皮底下,却从来不是个天真无邪毫无防备的好好青年。
“是徐帆的电话。”
“他怎么说?”
谢霖脸色有点难看,支支吾吾地说:“要我们回去一趟。”
傅璟瑜仍然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你们走吧,不要管我。”
“璟瑜!”
“走啊!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
应呈皱起了眉,他撕去那身温柔糖衣露出如鹰似狼的凶悍本性来,那双眼迸射出锐利的光,像钉子一样紧紧地钉在他身上,这才说:“那我先走了。给你留了钱,应该还够用,记得买点吃的。药柜里有创可贴。”
谢霖瞪大眼睛,震惊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傅璟瑜,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这么大一个精神病人和满地碎瓷在这放着,他就这么走了?
应呈却毫不犹豫拽着他就往外走,悄悄比了个手势,一直奔到电梯里才出声——
“璟瑜捡的碎瓷片,是离他最远最小的那一块,这并不是抑郁症病人真心寻死的反应。”
谢霖一怔:“你怀疑他?”
他眉宇里腾空炸开绚丽的光彩,一直插在裤兜里的手拿了出来,指间捏着一根沾了血的芹菜,他颓下肩膀,笑了:“至少这次的病发是装的。”
——
傅璟瑜走到窗边,目送应呈和谢霖上了车。他摊开手,刚刚那块碎片划破了掌心,伤不深,血也不多,不过很疼。
但似乎,应呈并未注意到他这一伤痕。
他不知道用这样的方式隐瞒真相避开谈话是否正确,但……
有些事情,不能坦白。
98、谱曲
应呈和谢霖赶回市局的时候就见市局门口人山人海,大多都是围观群众。
谢霖生怕出了什么事,费力挤进去一看,却顿时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是赵父赵母。
二老安安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