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的老大反而让人觉得难以控制,在审讯室里的他好歹能被拽出来,那现在呢?现在的他真做出什么事来,有人能拦得住吗?没有!
他还没等谢霖张嘴问,就先果断地说:“不会是他。别的不说,光凭他的PTSD他也不可能用这种方式杀人,但证据肯定都能对得上,他也一定在案发的时间去过现场,但是……”
他一把抓住了谢霖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眼睛里迸射出灼烈的光:“绝对不可能是他!”
谢霖手臂生疼,他握住应呈的手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们都知道。”
江还来认罪,只有一个可能——他受人胁迫!
他不知道「X」是用什么样的理由来强迫江还心甘情愿认下谋杀的罪名,他只知道,看应呈困囿其中受尽折磨,一定是他的目的和乐趣所在!
应呈一口气锁在喉咙,此刻终于后知后觉地吐了出来:“秦一乐呢?”
“他去核实死者父亲以前的工地了,还没回来。”谢霖明白他的意思,又添了一句,“小吕和他一起呢。”
他放了心,转而问:“死者的通话记录调了吗?”
“调了。除了他父母以外,只有一个陌生电话。第一次通话是在七月二十五号,也就是那辆套牌宝马车第二次到欣和洗车行洗车的时候,最后一次通话是在昨天晚上,应该就是把死者约出去的那个电话。
我查了,电话卡的号主是个今年一百零八岁的老太太,距我们兰城十万八千里,一次性电话卡的常规套路。用死人没有注销的身份证号码去注册电话卡,用完一次就丢。”
“打回去过吗?”
“打过,已经变空号了。”
“联络一下服务社,看看能不能查到在哪冲的话费。”
“行,交给我吧。别的还有什么安排吗?”
应呈看了他一眼,冷着脸说:“怎么,不用回避了?”
谢霖一噎,想了想才踹了他一脚:“爱干不干。”
他这才笑了一声:“那这样,江还先送拘留室,晾在这里让他冷静冷静,我已经刺激过他了,弦要一松一紧才有效。
谢霖你带一组的兄弟去走访一下服务社的事。顾崽,你再查一遍监控,尽力排查清楚江还的活动轨迹,重点排查他是怎么到的现场又是怎么离开的。还有,再查一下他是怎么到的咱们市局。陆薇薇,你的画像怎么样了?”
陆薇薇脸色顿时一变:“画是画好了。但是……”
“有什么可但是的,画好了就拿出来。”
她只好一缩脖子,支支吾吾地把画像拿了出来。只扫了一眼,应呈就垂下了手,疲惫地叹出一口长气——
这画像上的人虽然不至于让人一眼就看出是江还,但在对江还是凶手先入为主的前提下,却能肯定画像与真人只有两三分出入。
太像了……
陆薇薇连忙说:“二老受了刺激,而且只见过这个人一两次还没认真观察,当时画了好久呢,描述得颠三倒四前后矛盾的,所以这张画的可信度极低,真的。”
她说着一把把画抽了回来藏到身后,却听应呈说:“本来肖像画也不能算证据,只能说是一种辅助调查的手段。但是……现在所有的人证物证甚至口供都对江还不利,我们必须要找出真正的凶手才能证明江还是无辜的!”
谢霖在他肩上伸手一捏,目光灼烫:“放心。”
这是一个郑重的承诺。
应呈先前那种焦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边的勇气,他点了点头,忽然站直了身子收回颓态:“陆薇薇,把画像放那吧,不用发出去。”
“好。那我干什么?”
“把死者父母找来,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