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人,居然还真的让他找到了!
他掏出手机想给应呈打电话,通讯录里一划,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而打给了谢霖。
谢霖正睡着,被这电话铃吓得虎躯一震,身体比脑袋反应更快,脑袋里还是一团浆糊,就已经先接了起来:“喂?”
“是我。你跟应呈在一起吗?”
他完全清醒了,又看了一眼仍在昏睡的江还,一边伸手过去摸他的额头,一边压低了声:“不在。应呈应该在市局,我在家帮他照顾江还。”
“江还?他怎么了?受伤了?”
很好,烧已经退了。他小小的松了口气把声音压得更低:“没。病了,发高烧,刚退下去,精神状态也很不稳定,看起来……很有可能是精神或者心理上的疾病发作了。”
“病了?”
他「嗯」了一声:“你怎么这么关心他?”
“他是「X」的重要证人,我关心他才是正常的吧?你打算在应呈家留到什么时候?”
“怎么了,有发现?”
“有一点。”那边突然沉默,随即长叹了一口气,“先别告诉应呈。”
“什么意思?”
“应呈陷得有点深。总之,先别告诉他,我,你,叫上徐帆,我有点东西给你们看。”
谢霖不清楚他拿到了什么,但对于应呈陷得太深这点,却完全赞同,于是应了一声:“好,等会市局见?”
叶青舟说了句「行」就挂了电话,又打电话联系了徐帆。
江还似乎做了一个很深很沉的梦,梦里是一片无边黑暗,他思绪回到那年火灾,他拼命地跑,火焰像洪水一样呼啸着追来,房屋在眼前颠倒,那些孩子在火焰里嘶吼尖叫,应呈的脸交错出现,用力一把把他推进火海,向他一遍又一遍地嘶吼——
“你骗我!”
梦境倏忽破碎,他被生生吓醒,把自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谢霖连忙给他倒了杯水,轻轻一笑:“醒了就好,喝口水。”
高烧过后让他四肢酸软,连骨头都是疼的,脑袋里还有些混沌,茫然地坐起来喝了口水,迷迷糊糊地问:“应呈呢?为什么是谢副队在这里?”
“应呈?你到底管他叫什么?”
“什么?”
“你刚刚发高烧的时候,精神也不太稳定,一直叫他阿呈。”
江还悚然一惊,就算烧到断片,仅剩的记忆七零八碎,也够他还原出一个来龙去脉,只好连忙说:“想这么叫来着,不过……好像显得过分亲昵了。”
谢霖掂量了一下,又温柔问道:“看过医生吗?你的精神状况……实在不太好。”
“PTSD,我自己有数。”
“确诊过吗?”
他点头……
谢霖立刻追问:“你一个流浪汉,什么时候有条件去看心理医生了?你可别告诉我是应呈带你去的。”
他又是一惊,一抬头就撞见一双紧盯不放的眼睛,那种千锤百炼的压迫感令他后背汗毛直立,打了个冷颤。
这人……表面上温柔和善仿佛邻家大哥。而实际上,撕掉这层伪装,却是一条危险的毒蛇,他比野狼似的应呈更加危险,应呈当机立断,再如何致命的攻击都摆在明面上,可他,却习惯于埋伏在暗处,不动声色,一旦出手,就直击猎物最致命的咽喉,下手即是死穴,绝不手软。
“是……小时候去的。”
“小时候?”
“谢副队有提问的权利,但对于我的过去,我也有拒绝回答的权利。”
谢霖索性摊开了问:“那我换个问题。江还,你到底是谁?这个问题,你也要拒绝回答吗?”
江还沉默。
“那好,再换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