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冷淡,将药材放入衣袖,手腕一翻,划出一柄尖刺匕首来。
他的目光刺在瑶启耘面上,划过几分忌惮。
“你助纣为虐,罔顾社稷安定,将他人生命视作儿戏,牺牲无数人为血童佬铺路……便知道该有今日的下场。”
瑶启耘冷定地站着,瞳眸澄澈如两面水镜,琥珀般的色彩透出冰冷的光,将一切丑恶都观照得无所遁形。
他永远记得那个惨景——因嗜血邪功而惨死的孩子,血肉模糊。他崩溃的母亲,跪在街上哀嚎着哭泣。
这是血童佬这帮恶人的错,他肆意了结别人的生命去成就自己一生的功法,究其罪恶——他应该得到血的惩罚,并自食恶果。
他要先这个人口中,出血童佬的下落。
话音一落,十缕寒冽的指风并齐,化成两片凌厉的掌刃。廊壁昏黄的火晃了一晃,他白影飘忽犹如一道鬼魅!
蓝衣少年双袖猛地舞动,无数刀芒飞闪!
迎来的掌影在光芒中一散,层层叠压犹如万千山影,蓝衣少年完全看不清他的掌究竟击往了何处,却觉那掌影重重一合,直迫往他心口处。
蓝衣少年心脉俱震,喷出一口浓血!
他听说过瑶启耘的可怕,但他没想到这个名门正派的弟子,出招竟如此毒辣与残忍!
只是他更难想到的是,瑶启耘本可以一掌将他击毙,但他却特意留出一丝余力,并非是出于任何怜悯之心,而是因为他需要留活口,交代出那位幕后的主使者——血童佬的下落。
面对至邪之人,杀戮的掌刃一旦血淋淋地举起,在斩草除根之前绝无放下的可能。
44、第 44 章
一声闷哼,蓝衣少年两袖垂落,还藏在袖管中的几柄暗刀,蹡蹡地滑下。
穿廊的风清冷,瑶启耘眸里的神色漠然而平静,冰蓝色的衣襟被破碎地抓在他手里,少年的头缓缓崴向一侧。
奄奄一息。
他完全摆脱不了来自于瑶启耘掌间的压制,沉重而强烈的窒息感从他的喉间直贯心底,令他眼前一片发白。
冷汗涔涔渗下,他狠命地咬住嘴唇。
殷红的血线从唇角滑下,他勉力睁着眼,眸光却渐渐失去色彩——
瞳孔里映出白衣少年清寒的面容,几点烛星照面,不为他添半点烟火气。琥珀的眸子深处,翻涌着一种令人惊惧的杀迫气。
瑶启耘,所谓瑶门出山的弟子……他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他没有立刻下杀手,是想审问出血童佬的去向罢?
他突然桀桀地笑了,齿缝间溢出串串血珠,浓黑的血糊住蓝衣,衬得他如来自血狱煞鬼,冷然而谲森。
“你,休想……我……”
瑶启耘神色一变,立刻封住他的浑身大穴。
然而蓝衣少年最终还是断气了,这个人是极其忠诚的仆人,他从看到了瑶启耘后,就知道两人实力悬殊,他打不过也逃不了,才咬碎了口里藏着的毒药,浑身经脉暴裂,自尽而亡。
瑶启耘面色如霜。
蒲家府里,青色帷幔垂落,映出一道清丽的娇影。
一名妙龄少女站在窗前,容貌温婉雍容,眼神却没有太多的神采,遥遥注视着洒在潇湘竹旁空旷的石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目光连番顾盼。
她的旁边候着一位蒲家豪门的侍女,见小姐如此望眼欲穿,心中虽大觉奇怪,也是一旁静待着。
“没你什么事,就先下去罢。”少女对她有些不耐烦:“让我自己出去外面走走。”
侍女福了一下身,劝道:“小姐,您即将跟蒲老爷成婚,这段时间不宜外出。”
“他现在明明在跟人谈生意,倒是把我当金丝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