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以推测,她的第二层境界已经到什么程度了吗?”
他轻蹙了下眉头,搜寻回忆时一筹莫展,终于才摇头道:“血童佬从未与正道正面交战过。我所了解的江湖秘本,几乎没有关于她的任何现况,甚至本人画像也没有。”
酆承煜沉默许久,明亮的眼睛也有一瞬的黯淡:“这么一来,我们只知道要对付的人叫血童佬,其他情况,甚至于他是男是女,都一无所知?”
“情况暂时是这样。”
瑶启耘也缓缓吐出一口气,将膝上的书籍放回包裹里。
“好吧。”
若有深思跟他对望了一眼,酆承煜托腮,象牙般透莹的长指叩击在下颌,神情满是凝思之色。
他这样说,大概是对这事一筹莫展罢?
即便心怀高远,出师于瑶池巅峰,年少便俯瞰遨行于大河山界。路遇横崖,失去索桥也照样会寸步难行。
而为他缚好索绳,为他引线搭桥,当然会是身为「半个伴侣」的自己。
“我有个办法……我们可以先将城里死去的童男女统计出来……”几番思量后,他建议道:“预测血童佬的下一个行动。”
统计城里全部亡童的数量?
这些童男女都不足七岁,当朝律令又是七岁以上男女才能入户籍,所以统计起来是一项堪比登天的浩大工程。
但酆承煜做得到……这样的想法却同时他脑海中浮出,并且愈发清晰。
像献城时他可以在一夜间搜罗出十方帮一样,酆承煜在情报上似乎拥有通天的本领,他会尽他的全力帮助自己,不需要作过多的说明。
依赖与信任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在心底盘根错节,渐渐往深处扎根。
乌云过境,天边日色朗清。阳光穿透窗棂旧褐的剪纸,在床前分割成斑驳的光影。
瑶启耘在床边坐着,鬓发上也晕出柔亮的光。他脸上慢慢扬出一丝微笑,清寒中隐约透出一股淡泊温和的安定,仿佛神思飞驰。
那笑容从他素来冷漠的脸上绽开,几乎让酆承煜给看得痴了。
柳都一家茶肆里,简陋木棚下,几位茶客凑了一桌。
瑶启耘一经落坐,旁人便不由得被他吸引了目光。这是一家规模极小的茶馆,每日的茶客也就固定那么几位,见了这少年都不由稀奇,一般男儿在他这个年纪,多爱逛花楼酒肆,甚少在这种饮茶养神之所出入。
但见他生得面容尤为白净,衣着也是清素一类的。气质间有大隐于世的侠气。
在座几位老者都是老眼昏花的,大胆眯着眼瞅了一会儿,也没瞅出他是个什么身份来,便只道是哪家书生扮作的侠士,便各自饮茶,当他不存在了。
瑶启耘坐在一方角落里,没有与任何人搭任何话——他并不像酆承煜擅长融入他人的谈话,但他极力保持面目的笑容,眉眼舒开,收敛住生人勿进的冰冷表情,使自己尽量看去可亲可近,不会在旁听时把人给吓走。
此时一位鹤发老生,将杯中茶水啜饮几口,拉一旁油光满面的,低声道:“老哥,您刚刚说的,可是真的?有人要花千两白银买了玉髓芝跟龙鳞果?”
不过是生意人的攀谈,药材买卖在茶棚酒肆中再寻常不过,但他说话时却偏要压低声音,倒有偷鸡摸狗之嫌。
尤其是当他口中说出「玉髓芝跟龙鳞果」这两味药时,让耳目极聪的瑶启耘身形猛地一震——嗜血邪法第二境界炼制血童丹,正需要大量的两味药引。
那被问的体宽中胖,是个活络的生意人。他一拍大腿:“当然是真的了。”
接着神情便变得懊丧起来:“可惜啊,这玉髓芝和龙鳞果可是的圣药,哪里是我们小老百姓能私藏的?那位买主说寻这些药材有急用,随后还出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