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北穆带着季青回来以后,就把两人的手机和屋里所有联网设备都关闭。
季青依旧不言不语,只是看着某一个地方发呆,眼神空洞,让人揪心不已。
余北穆的心一直随着她的情绪起起伏伏,他很想季青大哭大闹,用最激烈的方式反驳那些人的指责。
但她只是沉默,除却之前因为崩溃而留了一行泪以后,再无其他反馈。
“季青,难过的话,哭出来会好一点,你这样憋着,会把自己憋坏的。”余北穆的心像针扎一样疼。
那对母子分明和季青有着同样的眉眼,可里面蕴含的情绪却是天壤之别,一个凉薄恶毒,一个绝望无助。
余北穆猜想过季青也许受过创伤,才造就她小心翼翼唯恐行差踏错的谨慎性格,但他从没想过,这样的创伤竟然来自原生家庭。
都说血浓于水,那又为什么凉薄至此?
一想到季青出生在那样的家庭,他就一阵刀割似的心疼,如果他能早点认识她的话,是不是就能早点把她从灾难里拉出来,让她少受一点痛苦的折磨?
余北穆从没有此刻这么无助过,他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更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此时的心疼。
季青摇了摇头,“我没事,那些都过去了。”
一句轻描淡写的“过去”越发让余北穆难受,他把人揽进怀里,安抚道:“对,都过去了,你现在有我,有大家,什么都会好的。”
听闻“大家”两个字,季青猛然抬头,惊慌道:“我不能连累大家,这件事必须要有一个交代,泠兮姐呢,我要见她。”
他抚着她的发顶,安慰道:“别着急,如果你真想帮忙的话,必须先冷静下来,梳理一遍头绪再找大家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