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载你。”
“路~老~师~”方伊伊使出自己的绝杀，好好的嗓子捏得尖细，路平安最受不了这个声音，“你就陪我待一会儿，一会儿就行，我保证去的地方很好，很安全。”
我就不该信她的话，路平安揉揉胀痛的太阳穴，皱眉看方伊伊像只花蝴蝶一样在人群中穿梭。她带他来的地方是某个同学的哥哥办的生日派对，在一艘豪华游轮上。来来往往的人鱼龙混杂，半点没看出“很安全”，路平安也没觉得有多好，船上的音乐几乎将他的鼓膜震破，只有一眼望不到头的自助餐吧台让他勉强愿意再待一会儿。
“你就这么饿啊？”花蝴蝶转了一圈，“飞”回他面前，“没吃晚饭？”
“对。”路平安的嘴被寿司塞得鼓鼓囊囊，费力咽下去后才开口：“我坐了八小时的车，只在路上吃了包泡面，一到站就去你家改卷子了。”
“真辛苦。”
“所以你要好好学习，才对得起我的辛苦。”
“打住，打住。”方伊伊比了个手势，“今天放假，不谈学习。”
对面响起一声花哨的口哨，路平安和方伊伊同时看过去，一个染着浅金色头发的男生笑着朝方伊伊招手，方伊伊的眼睛瞬间也笑起来：“那是我认识的一个哥哥，我去和他聊两句。”
路平安始终觉得自己是个对外貌不太敏感的人（除了对邢天），但也不得不承认夜幕下方伊伊和男生谈笑的画面看起来很漂亮，有一种同等阶层的协调。他喝着罗宋汤，漫不经心地欣赏这幅画，直到汤快见底才察觉出一丝不对来。
男生塞给方伊伊的那杯饮品虽然很像饮料，但方伊伊才喝了两口就有点摇摇晃晃。他心中警铃大作，忙撂下汤碗朝他们走过去。
他来得很及时，方伊伊正好一个趔趄撞进他怀里。金发男生也伸手想扶她，被路平安不动声色地挡回去。男生脸上挂着很有修养的笑：“我是她朋友，让我带她去休息吧。”
“不用麻烦。”路平安把方伊伊揽得更紧了些，“我是她老师，她现在该回家了。”
他们在夜色中无声对峙，男生优雅的外壳终于慢慢褪下，目光冰冷，像一条毒蛇：“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我管我学生，不是闲事。”
“路老师，”方伊伊在路平安怀里费力地仰起头，“你真帅。”
这句花痴很不合时宜，但杀伤力极大。男生的脸色颓了颓，还想说什么时天空突然绽开一朵绚烂的烟花。
“放烟花了！寿星要切蛋糕了！”
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满船的人都开始往船尾移动。男生最后瞪了路平安一眼，擦着他的肩膀走过。
“我也要吃蛋糕。”方伊伊小声嘟囔。
“明天我给你买，现在，回家。”
烟花照耀下路平安清澈的眼睛好像又镀上一层光彩，方伊伊犹豫了三秒，还是在美色面前屈服，“好，回家。”
他们逆着人流往出口走，一路上路平安不断被人撞着肩膀和手臂，有个哥儿们更夸张，直接拿着酒瓶，以跨栏的速度从路平安和方伊伊之间撞过去。
操，路平安在心里骂了句脏话。方伊伊和他冲散了，一个人摇晃着往前走，又一个人跑过来，好像只是轻轻一带，方伊伊就像一只坠落的风筝，悄无声息地从船边翻了下去。
漆黑的海面溅起一朵水花，有人在尖叫。路平安盯着那片浮浮沉沉的波浪，没有犹豫，紧跟着跳了下去。
——
路平安第一次见到方伊伊“传说中”的父亲，是在方家的私人医院里。
他很庆幸自己去年学会了游泳，方伊伊被救上来得很及时，除了呛了几口水没什么大碍。但司机还是一脸严肃地带着他俩直奔医院，一系列漫长的检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