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有气场一点。”
就你这张乖巧的脸,无论如何也不会有气场的好嘛。
邢天笑着,刚想打趣他两句,突然瞥见柜子里一角鲜艳的明黄,“这是阿姨送你的生日礼物吧?”
路平安的眼神柔软而酸楚,“嗯。”
邢天把衣服拎出来,“就穿这件吧,她也给我买了一件,我们一起穿。”他抬手理了理他乱糟糟的头发,“阿姨会高兴的。”
秦双全被带到庭上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原告席穿得像个小黄人的路平安,轻蔑的笑容浮在脸上,一转身看见另一个“小黄人”在旁听席,干脆大大方方地来乐了出来。
邢天也很大方,对着他淡定地比了个中指。
秦双全脸上的神经一抽,几乎要冲过来和他干架。坐在旁听席另一侧的一个男人咳嗽一声,秦双全看了他几秒,憋着气坐下。
那男人长着张敦厚的圆脸,眼睛却像老鼠一样奸滑。邢天本能地察觉,这就是电话里伪善地说着“一个意外”的李秘书。
直到开庭,高高在上的秦副市长也没有出现。
路平安这边唯一的证人是和小孙女一起报案的周阿婆。阿婆和她孙女都是店里的常客,见到路平安,她激动得满头银发都在颤,“平安,你放心,阿婆会替你讨公道的!”
审判长敲了敲法槌,“肃静!”
“请证人陈述看见的案发经过。”
周阿婆的声音和身体一样微微发抖,但表达得还算清晰。3月8日当天,她的孙女在学校上体育课摔伤了手臂,于是她提前去学校把孩子接出来,先去了一趟医院,回家的路上经过了平安小吃店。
“甜甜最喜欢吃她们家的小笼包,我就想过去买一屉,谁知到了门口就看见一堆人在打架,老板娘出来拉架,那个穿红衣服的男孩冲过去,老板娘就直挺挺地倒下了。”周阿婆激动地用手指着秦双全,“他手里拿着刀呀!他是凶手!”
“请问被告人对此是否有疑义?”
秦双全低着头,连眼神都没有给一个,“有,我是无辜的。”
他的律师站起来,脸上堆着和缓的笑:“阿婆,您刚才说一个男孩冲过去,然后老板娘倒下,请问老板娘是正面还是背面被刺中呢?”
周阿婆的五官绷得紧紧的,“你不要叫我阿婆,我有名字,叫周媛!”顿了顿她又愤怒地说:“他刺的是心脏呀!老板娘流了好多血,一件衣服都被染红了!”
路平安听见这句话,胸口也像被扎了一刀似的猝然泛着痛。
“所以你没有看清行凶者的长相,只看清了背影对吗?”
“我看见了。他杀了人以后很慌张,想要往后躲,我看见了他转过来的脸。”
“我问的是,你看清了吗?现场那么多人,你确定行凶者是这个样子吗?”
“我确定!”周阿婆梗着脖子,一秒犹豫也没有。
律师脸上又泛起那种腻味的笑,“周媛女士,请问你的视力怎么样?为什么讲话的时候总是眯着眼睛呢?”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周阿婆像被戳到痛脚似的,一下子涨红了脸。
“这里是法庭,我问的都是与案件相关的问题,请你正面回答!如果真如你所说看清了行凶者的长相,为什么在警方第一次调查时,你对行凶者的描述来来回回都只有一句‘穿着红衣服的男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