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很多。两年前他独自从外地出差回来,刚下出租车就被一群人堵在巷子里,也不知是要财还是要命,我正好路过,就拔刀相助了一下。
那件事之后他就想让我去他手下工作,可我当时已经跟着吴叔了。这两人年轻的时候好像还是朋友,现在见了面却总是不对付。要我说吴叔看人的眼光不太行,这份友谊要是还维持着,黎远舟怎么着也能给他透露点商机。他也不至于年过半百还守着个小酒吧,以前生意不好的时候,连交房租都成问题......”
邢天絮絮叨叨地说着,胳膊冷不防被拍了一下,路平安绷着脸一本正经地劝诫他:“我觉得吴叔看人还是挺准的,你就好好在酒吧待着,别去黎远舟那儿了。”
“Yes,sir!”邢天把手比在太阳穴上,朝他敬了个礼。
路平安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弯起嘴角笑笑。过了一会儿他又推了邢天一下:“你还没说赵日攀呢。”
他的声音已经染上浓重的鼻音,显然是犯困了。邢天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后背,语气也变成了哄小孩睡觉一般的轻柔:“那个傻缺有什么可说的?他就是看谁都不顺眼,偏偏我又不卖他面子,想借黎远舟的势教训我一下罢了。不过你放心,吴叔这次一定会把他和那帮狗腿子收拾得服服帖帖,至少也要夹着尾巴到过年以后吧。”
“问题我都答完了,路老师还满意吗?”
邢天轻轻晃了晃路平安,回答他的却是一阵沉默。肩膀上突然添了一分暖意,路平安平稳又绵长的呼吸近在咫尺,邢天浑身的肌肉都僵硬了一瞬,生怕一个微小的动作就会惊醒怀里的人。很久之后他终于小心翼翼地低下头,在那张安睡的脸上落下了一个比呼吸更轻巧的吻。
第二天早晨邢天睁开眼,两个人还保持着昨晚的姿势,路平安蜷在他怀里,好像某种得到了庇护的小动物。他睡得香甜,邢天却感觉半身麻痹,苦不堪言,正龇牙咧嘴地把胳膊抽出来,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查房护士站在门口,看向他的眼神里全是疑惑。
邢天一脸淡定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继续呲牙咧嘴地抽胳膊。
护士——我觉得你应该去检查一下脑壳。
十分钟后路平安也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一边吃病号饭一边“观赏”邢天换药。只见他右肩伤痕累累,左肩难以动弹,实乃一幅人间惨象,他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发问:“你怎么睡了一觉反倒伤得更严重了?要不要去拍个片子啊?”
刑天郁闷地看了“罪魁祸首”一眼:“你好好吃饭,别管我行么?”
路平安立刻听话地一口吞下半个鸡蛋,撑得腮帮子鼓鼓囊囊。还没等他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从门口响起:“怎么一大早火气这么旺啊?”
路平安循声望去,吴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了病房。他今天穿着一袭黑色风衣,神情严肃,好似插画里的武神原封不动地走了出来。
“伤得严重就要去查,不要担心钱的问题。”他一边说话一边大步流星地朝邢天走去,路平安这时才看见他宽阔的背后还跟着一个人。齐明挂着一幅苍白的脸色,看到他也只是勉强笑笑。
“你们来了啊。”邢天见到吴辉,并没有收敛,反倒更滋长了一点小孩子的顽劣,盘着腿坏笑道:“您能有多少钱啊,讲得好像大款一样。”
吴辉在他脑门上毫不客气地弹了一记:“没多少钱救你命的钱也还是有的。”
“哪有这么严重?我的身体您又不是不了解。而且您知道...我不喜欢医院。”
不知是不是错觉,路平安听见邢天的声音在说最后一句时莫名地弱了下去,吴辉愣了片刻,没再与他僵持,转过身慈眉善目地问路平安:“你怎么样,伤得厉害吗?”
“不要紧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