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没事，都处理完了，”沈迟跟江湛额头相抵，“我没伤到哪儿，都好了，早就好了。”
“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江湛稍稍放下心，接着又问，“你担心我了对不对？”
“你说呢？”沈迟反问。
江湛轻轻笑起来：“真好……”
“那束花我看到了，”沈迟松开他，端着小碗给他喂粥喝，“好漂亮，没被撞毁应该会更漂亮。可惜我把它摆在病房床头柜上，它都彻底枯萎了，你也没醒过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江湛小声说。
“医生当时都快放弃你了，你知道吗？”沈迟后怕又心疼，低声翻旧账数落他，语气却软和得不得了，“你伤成那样，还要装作没事人骗我，他们都说你不可能生还了，医生轮番抢救了你二十多个小时才保住你的命。你到底怎么做到的，疼成那样了，还要瞒着我骗着我？”
“对不起……”我太想让你活下去了。
“嘘——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沈迟又把一勺粥送到他唇边，“但是你以后哪里不舒服都不准骗我，知道了吗？”
“知道了。”江湛乖乖答应，顿了两秒后突然反应过来，沈迟刚才是说……以后？
是他想的那种以后吗？
直到小碗里最后一口粥被他喝完，他也没敢问出口。
江湛以为自己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其实什么都写在了脸上。沈迟心疼又好笑地看着他，没忍住捏了捏他没什么肉的脸颊：“小心思都写脸上了。”
裴以辰进来正好看见这一幕，然后捂着眼睛一脸没眼看的表情又退了出去，门外响起贺秉琛的声音：“都说了让你别进去了。”
“我哪知道能腻成那样啊。”裴以辰委屈。
沈迟不紧不慢地凑到江湛唇边又吻了一下——等江湛醒来的这些日子他已经吻过很多次，说起来他才更像趁人之危的那个人——才直起身走到门边：“怎么了？”
“该去检查了。”裴以辰指指里面，看着沈迟整个人又活过来一般的神情，心里面有些感慨。
“他刚吃完饭，”沈迟沉声说，“等会儿我陪他去。”
“你吃过饭了吗？”贺秉琛问，“时玉今天带着星星去买东西，刚才来了一趟，把你这鸡汤送过来了，你喝点？”
沈迟摇摇头，眼里带着笑意，“你们喝吧，我早上刚炖的。”
“什么？”江湛的声音从病房里传出来。
“鸡汤。”沈迟马上回到病床边。
“哦。”江湛应了一声，脸上是想要装作没关系，但实际上非常有关系的委屈表情，等了一会儿忍不住问，“有我份儿吗？”
加起来，他已经有六年没喝过沈迟炖的鸡汤了。他原本是最喜欢喝的。
“没有，”沈迟笑了下，“我没想到你今天醒过来。”
说完他又垂下眼睫，脸上的笑意消散无踪。
那鸡汤他原本没打算给任何人喝，包括他自己。他只是想炖好带到医院里，敞开盖子，说不定能等到一个江湛起来喝他最喜欢的鸡汤的幻觉。
这段时间过得太恍惚了。
好在江湛总算醒了。
江湛敏感地感觉到他的情绪：“我知道我不能喝，你别不高兴。”
“我没不高兴，”沈迟捏了捏他的手指，“我去找医生问问情况，一会儿就回来，你等着我。”
等待原本是江湛最擅长的事情，可他还是小声问了句：“迟哥，你会回来的，是吧？”
沈迟无声地叹了口气，从脖子上取下来一条项链，这条项链上只剩下一枚戒指，另一枚已经戴在他的手指上。
他抓着江湛的手，把那枚戒指套在江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