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精神很好,江湛扶着她靠坐在床头上,唐丁香拉着他的手和沈迟没拿着苹果的那只手放在一起,拍了拍江湛的手背:“湛湛啊,奶奶最喜欢你们两个了,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对迟迟好,知道吗?”
“您放心吧。”江湛说。
沈迟听着江湛乖巧语气里的笑意,余光却瞥见江湛身侧垂着的那只手紧紧攥成了拳。
“奶奶啊,也活不了几天了,你们两个千万要让奶奶放心的走……”
“奶奶别胡说,”沈迟眼眶一红,“江湛跟您说没有?我怀了您的孙孙呢,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我们还等着您帮我们带孙孙呢。”
江湛身侧的拳头攥得更紧了,原本结痂的烫伤,又被他挣出一道血口。
“是吗?”唐丁香惊讶地看向江湛。
“是呀,”江湛的眼眶也红着,他松开拳头,揽住沈迟的肩膀,“我是怕您的迟迟会害羞才没跟您说的……”
唐丁香看起来很高兴,抓着沈迟的手跟他叮嘱了很多孕早期要注意的事情。江湛在旁边一个字不差地全部记住了。
两个人在病房里待到天幕渐晚,才被唐丁香催着离开了。
江湛带沈迟去吃了饭,然后把沈迟送回家,一路上两人都默默无言。
到了沈迟家楼下,江湛才又低声说了句谢谢。沈迟摇摇头,把手指上的戒指摘下来还他:“明天去看奶奶的时候再戴吧。”
他的情绪看上去很受影响。
“好,”江湛接过那枚内圈刻着沈迟名字缩写的戒指,“你回去早点休息,辛苦你了。”
“你也是。”沈迟转过身,头也没回地进了楼道。
他能感觉到江湛一直在外面看着他,直到他走进电梯。但已经没意义了。
欺骗老人的终究还是谎话,对感情无动于衷的人和后知后觉的补偿者,没有办法走回一起。
他从离婚的那一刻开始就逃得很远了,还把自己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