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过马路回来。
门外楼道里传来脚步声,脚步声很轻,沈迟靠在门板上才听得见。
江湛看到沈迟家门口的牛奶不见了稍稍放下心。
等到楼道里再次安静下来,沈迟打开门,往台阶下迈了两步,才发现原本掉在台阶上的几片花瓣都不见了。
他再回到窗边,停在路对面的江湛的车也走了。
裴以辰突然接到消息说出去学习半个月,江湛表示没关系,他早点复查晚点复查都没什么区别。
“你别忘了,再过一个星期沈迟就该来检查了,”裴以辰坐在候机室跟江湛打电话,顾惜有手术就没来送他,“到时候你尽量陪着……”
江湛没说沈迟不想看见他,只是淡淡应了句“嗯”。
“帮我照顾着点小惜,我不在他老是不好好吃饭。”裴以辰唠唠叨叨,怎么也放心不下自己媳妇儿,“唉,要不是他这几天很忙,我就把他带来了,见不着面心里太惦记了……”
是啊,江湛想,见不着面太惦记了。
那朵枯萎的玫瑰和花瓣被他的另一个助理看到,说有办法能保存下来。已经被拿走了。
江湛发烧烧得有些走神,裴以辰后面说了什么他也没听清。下班后去医院打了针,晚上他又悄悄钻进了沈迟家的楼道。
清晨他依旧躲起来看着沈迟把垃圾扔出来,但他不敢去捡了,看完就悄悄离开。
第三天半夜,江湛又靠着沈迟家的门迷迷糊糊地睡,他已经尽量多穿衣服了,依旧扛不住冷,整个人蜷在一起。
屋里传出脚步声的时候江湛没听到。
沈迟开锁推了下门,没推动,咳了两声又推。
门外的江湛被惊醒,却来不及躲了。门外的声控灯亮了,沈迟边咳边出了门,一抬眼和门边尴尬的江湛四目相对。
他看着江湛黑色外套上蹭上的白灰,联想到刚才推不开门的事儿,沉默了两秒:“你刚才坐我门口?”
他以为江湛都是早上过来的。
“嗯。”
“哪天开始的?”沈迟把钥匙插进锁口问。
“十天前。”江湛老老实实回答。
十天前,他们在KTV“谈”了一次的日子。
“呆多久?”沈迟问,他看江湛这个样子不像是刚过来。
江湛朝他这边迈了一小步,又克制地停住了:“不久,就……你休息开始,到早上。”
他实在没办法再对着沈迟说出谎话,所以只好问什么答什么。
“你大半夜去哪啊?”江湛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你是不是感冒了?我刚才听见你咳嗽。”
他伸手用手背去探沈迟的额头,果然一片滚烫:“我送你去医院吧,你这样开车不安全。”
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拍了拍灰给沈迟披上:“外面冷,你穿太少了。”
沈迟皱眉:“我不用你……”
“就当满足我一个小念想,你不开心,我以后就不来了,”江湛轻声说,“现在我不太放心你,拜托你给我次机会,我送你去医院,别的什么也不做。”
沈迟看着江湛乞求的表情,最终还是没有拒绝。
这段时间流感严重,沈迟只是晚上没开车步行回来,就发起了烧。
江湛在医院里帮他付完费用,等着护士来打针的时候去接了杯水放在一边:“有点烫,等会儿再喝。”
护士给沈迟打针的时候,江湛在一边盯着:“轻一点,麻烦你了,轻一点。”
沈迟觉得有些好笑,唇角微微翘起。江湛看了他一眼,心里有小猫在挠似的,低下头也跟着笑了一下。
整个输液室里只有他们两人,中央空调不是太暖和,江湛的外套一直披在沈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