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陈启看着江湛的表情，莫名感觉冷风嗖嗖从他身边刮过。
再次见到王贵一家人，他们比上一次见面狼狈了不止一倍。吴丽和江湛的姨夫仿佛几天之内老了二十岁，白发横生，说不出地憔悴。
王贵一见到江湛就“噗通”一声跪下来，懊悔之意不像装的：“求求您，求求您，江总，我有眼无珠，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他边说边“哐哐”磕头，磕地极其用力，江湛不说话，他就不敢停，很快就磕出血来。
江湛还有工作没做完，眼神都不稀得甩给他，平淡道：“跪我没用。”
“我知道，我知道，”王贵又磕了两下，是真使劲儿不带虚的，磕得他自己两眼直冒金星，“您放过我们，放过我们一家，我马上去给那个小白……姓沈的道歉。”
“还有力气跟我讲条件？”江湛这才抬头，看向他血哧呼啦的额头，眼眸微微一眯，“我手里的东西，足够你们一家进局子里好好跟警察喝杯茶，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王贵吓得腿都软了，他虽然敢惹事，但是根本不敢承担后果。以前在外面行恶，就是仗着江家的关系，可是现在，他姨吴韵帮不上忙，江万里更看不上他们一家，江湛说要捏死他们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更甚至，就算江万里来帮他们，说不定也会被江湛见招拆招，压得动弹不得。
江家一群人，再没有谁狠得过江湛了。
要是早知道事情会闹到这一步，王贵打死也不敢找沈迟的麻烦啊。
“知道了，知道了。”王贵簌然起身，不顾自己爹妈，拔腿就跑了出去。
江湛气定神闲地把刚签好字的文件放到一边，悠然起身，大步朝着办公室门走去，路过吴丽夫妇的时候只用余光一瞥：“你们现在可以考虑一下，是保你们自身安全，还是保王贵。”
吴丽夫妇心下一惊，脸上不见一丝血色——江湛自始至终都没打算放过王贵，哪怕他磕头道歉了，也不会放过。
“不用惊讶，”江湛出了办公室，回眸微微一笑，“我这个人习惯做事杜绝后患。”
他敢废了江昊两只手，就敢把王贵送进监狱捞都捞不出来。
江昊是打死也不敢再对沈迟做什么了，即使让他得到江氏，一个草包而已，根本不足为惧。江万里只要一倒下，江氏必然分崩离析。
就算把江氏送到他手上，他都不稀罕。
至于王贵……该做的坏事儿一件也没少做，江湛都不用刻意给他下绊子，只要东西往警察手里一交，王贵下半辈子就和外面的世界无缘了。
吴丽看着自己这个亲外甥，心里的恐惧渐渐蔓延开来，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是以前由着她姐姐打骂逼迫的男孩了，他清醒且独断地挣脱了吴韵的牢笼，已经不会由着吴韵以爱为名来束缚他了。
“我、我们……选择……”吴丽艰难张口，脸上血色全无，几天之内保养得不错的脸颊就苍老许多，白头发也是一片一片，“选择……”
“我知道了。”江湛一点头，吴丽一家以前仗着和江家、和江湛的亲戚关系，私下里也做了不少狐假虎威的恶心事，江湛以往顾及亲戚情面，然而这一家人都不无辜，“明天你们就收拾收拾滚出临阳，再敢回来，我会将你们全部送进去。”
王贵一路风驰电掣骑着他的破摩托车去了“上半夜”KTV——他的其他车都已经拿去抵债了，江湛下手狠，一举将他们打到破产。他灰头土脸地停了车，才发现那晚所有参加斗殴的保镖已经全部聚集，个个脸上都是后悔至极的表情，一看就是被江湛的人好好问候过的。
沈迟就靠着门边站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还没圣母到轻易原谅吓了自己客人，砸了自己店，还打了他的人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