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望着他雾气蒸腾之下的黑眸,点头承认,眼神中带了点希冀:“是,所以……”
“所以您自个儿玩吧,”沈迟淡淡一笑,抬起左手看了看自己掌心的疤,“您那点喜欢都不够恶心人的,怎么的,想拿来羞辱我?”
江湛再说话,他今天说了出来,以后不见得还有这样的勇气。他是料到沈迟不可能跟他说什么好话,只是没想到他觉得自己的喜欢是羞辱。
但是沈迟也没说错,他这点后知后觉的喜欢,跟沈迟漫长的十年相比,确实不够看。
沈迟也没给他机会废别的话,哗啦起身,带起几层水花,也没避着江湛,径直拿了浴巾擦干身上的水,浴袍一穿,仅露出修长的小腿和白皙的双脚。
然后看也没看江湛就离开了。
他可以对江湛客客气气,也可以对他不计前嫌、宽容大方,但是前提是这个人,他不能得寸进尺。
江湛是觉得他有点儿喜欢了,自己就能跟他复婚,再去过以前那种连安稳觉都睡不成的日子?江湛也得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
沈迟带着聂云归他们在临城呆了三天,之后又去了别的城市。
江湛公司事情太多,被沈迟拒绝之后也没什么心情再跟下去了,只能带着贺辞星先回了临阳,落地先去公司开了会,又马不停蹄地出差离开了。
玩了整整一个星期,回到临阳的时候大家都有点倦鸟归林的意思。
沈迟当时就决定再好好歇一晚,第二天正式上班。几个人都没什么意见,在KTV门口分道扬镳了。
第二天KTV照常营业,前半段还好,刚过晚上八点,一群面色不善、身高体壮,袖子卷起,露出花臂的保镖手里拿着短棍气势汹汹来了店里,然后训练有素地两边散开排好,在中间留出一条路来。
一看这个阵仗,聂云归从仓库摸了两根钢管,分给程遇海一根。
姜瑾里的手伸到吧台下面握紧了棒球棍,脸上却不显得害怕,带着笑疑问道:“你们这是?”
一个中年男人挺着起码有四个月了的啤酒肚,从两排保镖大汉中间的路走了过来,浑浊的眼睛在整个KTV大厅里面一扫,不理会姜瑾里,冷然下令:“给我挨个儿房间搜!”
“不行!”姜瑾里棒球棍一敲吧台,美眸流转的光瞬间就变得凌厉起来,“说清楚干什么的?!”
聂云归和程遇海一边楼梯一个,钢管背在身后,默不作声堵住了上楼的路。
“搜!”男人又道。
那些人直接分成两边,一边出了两个人制住聂云归和程遇海,其他人嗖嗖上了楼,一脚踹开包厢门,吓得里面的人吱哇乱叫瑟瑟发抖。
“小聂,小海!”姜瑾里见他们被桎梏住根本不能脱身,甚至还挨了好几下打,眼圈都红了,迅速摸出手机按下了报警号码。
“想报警?”那个中年男人一把夺过姜瑾里的手机,挂断电话狠狠一摔,咧着嘴就要扑过来。
与此同时,楼上有人喊:“老板!找到了!”
姜瑾里恶心地惊叫一声闭上了眼睛,只觉得脸侧劲风刮过,沈迟直接从二楼栏杆处翻下来,稍一稳住身体,接着狠狠一脚踹在男人胸口。
硬生生把中年男人踹到一米之外,微微有些气喘,扭头担忧看向姜瑾里:“没事吧姜姐?”
姜瑾里摇了摇头。
“来找我的,”沈迟沉静道,“你带他们去楼上疏散顾客吧。”
“你一个人?不行!”聂云归道。
“听我的,顾客人身安全才该放在第一位,”沈迟眼睛盯着从地上爬起来的中年男人,“去吧。”
“呵,也行,”王贵一脸横肉颤了颤,“我们也是冤有头债有主,不会乱伤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