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随手放在吧台上,把姜瑾里扶到沙发上坐着,“我不抽了,喝水吗?”
他转身要去倒杯水,却被姜瑾里喊住。
“沈迟!”喝醉的姜瑾里严肃地微皱着眉,“你不要管我喝不喝水!你自己要喝吗?要喝就倒,不喝就不倒!”
沈迟停了下来,坐在另一个沙发上,叹了口气,“好。”
“你今天不高兴,”姜瑾里放松地脱下高跟鞋,光脚踩在地毯上,“那就不要装高兴!”
“好。”沈迟静静应着。
“四年前你是这么告诉我的,”姜瑾里并没有完全喝醉,脑子里是有些晕乎,但是不影响她把话说下去,“你告诉我,不用强颜欢笑,不高兴可以,难过也可以,大声哭出来也没关系。”
“你告诉我,要爱自己,做事情不要为别人而做,要为自己而做。”
“你告诉我,一切伤疤终究会被抹平,在此之前,要对自己比之前好一万倍。”
姜瑾里手肘放在沙发扶手上,手腕撑着头,嗓音有些哽咽:“为什么受到伤害的会是你呢?”
沈迟那么好一个人,为什么要让他受伤害呢?
沈迟起身,去货架上拿了一瓶柠檬水拧开递给姜瑾里:“姜姐,我没事儿。”
“你在装没事儿,”姜瑾里喝了口水,恶狠狠地揭穿他,“你一直在装没事儿,装了整整四年,装作你什么都不在意,装得你自己都要相信了!”
沈迟沉默,好半天才说:“是真的没事儿。”
只是他一直绷着劲儿,为了欺骗自己而每天忙到要死,忙到没时间细想,没时间难过。而当离别的结局尘埃落定,他也决定放手了,才发现自己很累。
“沈迟,疼的不该是你啊。”姜瑾里眼眶蓄满泪水,眼睛一眨,一滴眼泪滚落下来。
沈迟递过去一包纸巾:“别哭了姜姐,眼线该花了。”
“我在跟你说正经事,你关注点居然在我眼线上?”姜瑾里接过纸巾,按了按眼角,“你要不是gay多好,多少贤惠的女人要排队当你老婆。”
沈迟望向窗外,没有回答。
……
喧闹的酒吧包厢里。
“别他妈喝了!”
裴以辰和韩周一进门就看见地上已经有了两三个空瓶,而江湛正在开了瓶新的要往杯子里倒。
裴以辰赶紧劈手夺走那瓶酒,杯子也拿远了些:“你发的什么疯?!你他妈手还没拆线就喝酒,手不想要了?”
“坐,”江湛眼睛透亮毫无醉意,“江万里把我在江氏的股份给了江昊。”
“给就给呗,你又不稀罕,”裴以辰无语,“就因为这个跑出来喝酒?你这几天干什么了?也不去医院。”
“工作。”江湛淡淡道。
“工作?”韩周看了眼他包着纱布的手,“没看出来你还挺敬业。”
“别废话,喝酒。”江湛拿过他刚才那个杯子,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不是,”裴以辰把酒推到韩周那边,“你这酒量就别想着借酒浇愁了好吧?”
“辰,”江湛低声,“他拆线,怎么样了?”
“他?”裴以辰愣了一下,“哦你说沈迟,他伤口长得不错,就是想恢复灵活还得一段时间。”
江湛一直盯着他直到他把话说完才垂下眼睑把玩着手里的空杯,“那就行。”
听林久说沈迟这几天精神看着不错,估计那见鬼的戒断反应好些了。江湛这几天一直待在公司处理一些之前堆积的工作,一刻也没敢闲下来。
闲下来就要面对自己的内心,他有些胆怯,隐约猜到了什么,却不敢承认。
“你现在这副怂样儿做什么?”韩周灌了一大口酒,有些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