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现在跟你爸和江昊道歉,还来得及,”吴韵语气里充满焦急和不甘,“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以后江家还能有你的份儿吗?”
“道什么歉,”江湛低头看着手心的血口子,几乎横割了整个掌心,血就像不要钱一样往外流,“江家,我不稀罕。”
“你必须道歉!就当是为了妈妈,听话啊,”吴韵依旧拍着门,“你可不能当白眼狼,为了妈妈你也要道歉的啊!让你爸消消气,这样你妈妈的日子就会好过一点……”
江湛攥了攥拳头,血液在地面汇集成一小滩。
“小湛?小湛!你有没有听妈妈说话?”吴韵在外面嚷嚷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冲动!江昊怎么说也是你弟弟,也和你一样姓江啊!你怎么能为了个外人做出这种事情?你不能再给家里添麻烦了,赶紧道歉!”
亲妈。
江湛看着被血染红的整只手,心想,这是亲妈。
“我每个月给你的钱,已经足够你过得很好了。江万里消不消气有什么区别?”江湛找了纸巾草草地按住伤口,纸巾转眼就被浸得湿透,“妈,我在流血。”
“那你就赶紧去跟你爸爸认个错,跟江昊好好说说,你爸肯定就会允许你包扎伤口了!”
江湛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低低地“哈”了一声。
“就算他现在不在这里,您也要让我继续流血下去,是吗?”江湛后背往门板上一靠。
门外的吴韵一下子噤了声。
江湛就知道会这样,只要江万里说了,她就会服从。只怕哪天江万里让他死,吴韵也不会为他争取一丝活的机会。
“我不会道歉,”江湛垂下眼睛,心里清楚自己其实也不过是牺牲品罢了,他右手疼得厉害,沙哑着嗓音道,“我也不稀罕什么江家,如果可以,我很希望我不姓江。”
“我不会道歉。”他低低重复了一遍,没再理会门外的动静。
去浴室找了条毛巾把右手一包,单手拿着手机给陈启发了一条消息,然后把床单结了绳,从窗户爬了出去。
两条床单的长度只到二楼,江湛左手拽着,双脚蹬墙跳到地上。落地时有些不稳,右手撑地时在地上狠狠蹭了下,更多的血渗了出来。
他让陈启去江宅后门等他,却发现后门上了好几道锁,仿佛就是为了组阻止他逃跑。
没有办法,江湛只能忍着痛翻越栏杆出去。陈启开着车正好刚到,江湛拉开车门坐进去,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脸色发白地慢慢把蹭脏的毛巾解开,露出手掌。
陈启吓了一跳,伸手到后面去拿医药箱:“江总,怎么弄成这样?”
医药箱打开,里面的纱布只剩了一点点。沈迟用过之后还没有补上。
“去二十四小时营业药房买吗?”陈启急道,据他所知最近的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房距离这里起码有三四公里。
“不用,”江湛把纱布缠到自己手上又用染血的毛巾包住,靠着椅背疲倦道,“直接去医院吧。”
陈启调转车头,车子在黎明之时朝着天光显现之处奔去。
江湛面色苍白,唇上也毫无血色,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
太疼了,疼得无法忽略,无法睡着。
医院门口有些小商贩在卖早餐,江湛让陈启下车买了份小馄饨。陈启去停车,他一个人先乘电梯去了病房,沈迟果然醒着,在看电影。
“吃点吧,热的。”江湛用左手把小馄饨放下,动作艰难地想要把它倒进碗里。
“手,”沈迟摘下耳机,“怎么了?”
江湛还在跟小馄饨较劲,几秒后才回了句:“没什么。”
沈迟“啧”了一声,下床踩着拖鞋,把小馄饨接过来挂在一边:“别弄了,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