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开。不行，不能生气，深呼吸，沈迟！深呼吸！不能生气！
……去他妈的。
沈迟冰凉的左手掐住江湛的脖子迫使他看着自己，江湛一惊，也在同一时间掐住了他。
两人都愤怒地瞪着彼此，眼神交汇几乎擦出火花。
“江湛，”沈迟看着江湛的脸色憋红，猜测自己也是差不多的狼狈模样，“同样的伎俩用一次就够了。程遇海和我非亲非故，我担心他一回，不一定能担心第二回 、第三回。你想拿捏我，想跟我复婚，我就一个回答，你听好了，江湛，复婚，我复你二大爷！”
没人知道他心里多么荒凉。面前的人，是他爱了十年的人！现在他却要掐着对方的脖子来告诉对方不要再逼迫自己。
太可笑了。
他心里惨笑了一声。
沈迟猛地松开手，江湛的手却还在用力：“我真恨不得把你掐死在这里。”
是谁把沈迟变成这样的？是谁把沈迟调包了？那个爱他入骨的沈迟去哪儿了？！
从他醒来，沈迟没有问过一句他的状况，没有说过一句他想听的话，沈迟一直在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我就是……”沈迟有些呼吸困难，仍然瞪视着他，“死在这里，也不会和你……复婚！你可以，试试。”
江湛看着他的眼睛，想要从那漆黑的瞳孔里面看出沈迟到底是在说反话，还是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沈迟握住江湛的手腕，试图掰开他的手。江湛却在这时把手一松，按着沈迟的后脑勺吻上那因为充.血而艳红的唇，把他剧烈的咳嗽声都堵回去。
“啪——”沈迟想也没想，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
第22章 他看起来很疲惫
江湛没料到他就这么干脆利落地打过来，沈迟也没想到一天之内，不对，十二小时之内他居然能打到两个江家人。
这些人真他妈是欠的。
“沈迟，你好样儿的。”江湛转过头眸光阴沉地盯着他，语气也降到了冰点。
“谢谢夸奖。”沈迟无所谓地把餐具摞好。
“你打了我姐的事情我还没有跟你算账，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沈迟抽了纸巾擦手的动作顿住，犹如电影慢动作般侧过脸，以一种很不解的表情面对着江湛。
几秒钟后，他把纸团丢进垃圾桶里，点开自己的手机播放了一段音频。
“要不是你死皮赖脸缠着阿湛，他能和然然错过这四年么？要不是跟你离婚耽误了时间，他会出车祸吗？”
“你还有没有点教养？”
“你明明知道你们离婚了，还偷偷摸摸半夜出现在小湛的病房里，你安的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
……
“听清楚谁先动手了吗？听不清楚我不介意找个耳鼻喉科的医生过来给你看看，”沈迟嘲讽一笑，“你们一家人真是一模一样的自以为是。”
说完，他不再理会江湛，端着餐具转身就走。
太不问青红皂白了，他侧颊还有清清楚楚一道指甲划痕，江湛永远看不见这些。
“你去哪儿？你答应了会在这里照顾我，你想要反悔吗？”江湛马上喊住他。
“我说要走了吗？”沈迟一个眼神都懒得再丢给他，手握在病房门把上背对着江湛，“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喜欢出尔反尔？我是要去把餐具洗干净，或者你喜欢的话，由你来舔干净？”
江湛安静下来。
沈迟嗤笑一声，反手把门关上，拐到洗漱间把餐具一放，又折回护士站要了个一次性纸杯。
茶水间的水刚刚烧开，沈迟接了一杯放在通风的窗台上冷着。仔细刷洗完了餐具，那水刚好能喝，他才和着水吃下几粒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