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钟敛渠推开门。
在他身后有淡金的日光,陈旧的字画营造出恍如隔世的氛围,唯独男人清隽白净的面庞看着格外真实。
和薛秒对上视线后,钟敛渠担心的情绪缓缓变浅。
“那个......”
王伊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是有多担心我会做恶婆婆。”
钟敛渠挠了挠头发,神色讪然。
“我们婆媳俩,说点体己话都要被打断。”
薛秒听着她那句自然而然的婆媳,总觉得有些微妙。
因为她和徐桦结婚时,他的母亲已经去世了,自己的父母又不赞成这段婚姻,所以基本没受到长辈的照拂。
思及此处,薛秒下意识垂眸,有些失落。
钟敛渠没错过她的表情变化,王伊芝离开后,他三两步走到她面前:“我妈没对你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他有些自责,刚才自己就该跟着进来的。
薛秒回神,摇头,“没有,你别担心,我又不是瓷娃娃。”
钟敛渠对自己有些关怀过度了,搞得薛秒一个很心大的人都紧张了。
不过这也侧面反映出,也许钟敛渠受到的待遇,并没她这么温和。
他喝了酒,衣领歪了,额前掉下几缕黑发,在眼前晃了晃,瞳光朦胧。
薛秒伸手替他理好衣服,又把他的头发别到鬓角处,“你喝了多少酒?醉了?”
在她印象里,他挺能喝的,看现在这个表情,想来那个花雕的后劲儿很足。
“四杯左右?”钟敛渠乖乖俯下身,任她帮自己梳理头发,“总之没醉。”
“哼哼。”
薛秒意味不明的笑笑,钟敛渠立刻小心的抬起眼帘,嗓音潮润,温温和和的说,“我下次不喝了。”
“那估计不靠谱,因为我爸特别能喝。”薛秒笑着松开他,“我倒不介意你私下练练,最好把老头给喝晕,让他不敢再喝。”
没过几天,薛秒这句话就得到了应验。
薛秒给母亲林佳慈发了要结婚的通知没两天,她就带着继父和弟弟浩浩荡荡过来了,见到钟敛渠后,从刚开始的犹豫不决到赞不绝口,只花了一个下午。
薛广善因为那通电话对这件事倒是早有准备,再加上商务往来方面和政府的工程有关系。
于公于私都和钟承山打过几次照面,虽然性格天差地别,但都是心里装着宏图伟志的男人,因为商谈婚事,又喝了几场酒,就差当场拜把子结义为兄弟。
被老太太拦住,说你俩要是拜了,孩子们就成了兄妹了。
薛秒和钟敛渠听到这话,目瞪口呆的对视,一时不知哪个更雷人。
钟承山吃过晚饭后,因着公务在身,遗憾退场。
一顿饭,薛秒家就来了六个人,八仙桌占大半,谈笑起来更是喧闹,老太太毕竟生着病需要静养,于是王伊芝带她回家。
包厢里便只剩下钟敛渠和薛家人。
林佳慈性情温婉,再加上一直对女儿有亏欠心理,薛秒确诊抑郁后,无论做什么决定,她都无条件支持。
况且钟敛渠无论是人品相貌或者家教涵养都很出挑,待人接物方面也是相当妥帖,完全是模范女婿模板。
“小钟啊,我问下你,这婚礼你们打算办哪样儿的啊?”薛广善大着舌头问钟敛渠,“要我说,我琢磨着结婚最要紧是个喜字儿,西方婚礼虽然漂亮,但是华而不实啊,到处都白花花的,不吉利,也不热闹......”
浓热的酒气扑到脸上,和岳父本人的态度一样不给人后退的余地。
之前因为黄思蕊的事情,这场婚礼是万事俱备,就差新娘。
“我家秒秒虽然结过婚,但她没享到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