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盘侠三个字及时被薛秒吞回肚中,她气得重重哼了一声,“你做得对,及时止损。”
钟敛渠看她满脸忿然,知道是在替自己关心,按捺住笑意,“你还有想问的吗?”
薛秒听着他风轻云淡的语气,托着下巴,盯了他一会儿,“你不生气?”
“还好,毕竟我也不算好人,我和她之间,其实是各取所需。”钟敛渠不否认自己性格里的淡漠,“其实我这次结婚,主要是为了圆奶奶的心愿。”
说到奶奶,钟敛渠的心情低落许多。
“奶奶怎么了?”薛秒还记得小时候看到钟奶奶,她总是一副笑眯眯的和善模样,“生病了?”
“嗯,食道癌,做过好几次手术了。”钟敛渠深深吸了口气,皱紧眉峰,“但是毕竟年龄上去了,情况不太乐观。”
“她和我说,她这辈子没什么可遗憾的,唯一觉得不满足的就是我们家的人好像过得都不太幸福。”
“不幸福......这个是怎么定义的?”
“我爷爷去世得早,我奶奶年轻时无依无靠的吃了不少苦,然后你应该也知道我爸妈的感情并不算好,小叔又是不婚主义......”
说起家里这堆事,钟敛渠自己都觉得麻烦,这也是他之前犹豫的原因,现在也依然觉得也许会拖累薛秒。
所以他不敢泄露任何情绪,怕给她造成压力。
薛秒闻言,“那照你这么说,我家也挺不幸福的,父母离异,我自己还离异。”
离异二字轻飘飘的落入钟敛渠耳中,他缓缓抬眼看她,轻声问:“你为什么和他离婚了?”
第22章 生日蜡烛
“为什么离婚?”
薛秒喃喃着重复了一句,瞳中的光芒黯淡了几分。
“如果你不想说,那......”钟敛渠有些抱歉地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是我冒昧了。”
薛秒摇头,视线移到落地窗外的夜空,积攒了一下午的闷热似乎变成了都变成了潮湿的云团,堆在半空里,灰扑扑的,像陈年棉花。
“我记得你之前说办婚礼的日子是黄思蕊的生日?”
钟敛渠愣了愣点头:“嗯,因为这样比较好记。”
“生日和结婚纪念日都是同一天,确实方便记。”薛秒朝他挑挑眉,“你也有浪漫情怀嘛。”
虽然是句不合时宜的夸赞,钟敛渠还是坦诚相告,“因为这样,可以少过一个纪念日。”
说实话,他竟然根本没筹划过和黄思蕊会有什么浪漫节点发生。
“我提离婚的那天,是他的生日。”薛秒沉默了许久,长长的吁了口气,“算起来也挺好的,不用再去记他的生日了。”
当然她也知道这句话只是自欺欺人。
......
东京似乎也是座不夜城,深夜十一点,依旧灯火通明,霓虹满街,天空中遥遥落下一层雪絮,融在光影里,像坠落的晚星。
薛秒拉上百叶窗,翻来覆去的数完生日蜡烛,眼看着快到十二点了,她给徐桦打个电话,拨过去却又是关机。
航班列表显示他的那一列次应该早就到了才对,难道是因为晚上打车不方便,薛秒想了想给他发短信:“需要我来接你嘛?”
她刚冒出想法,就已经匆匆跑进卧室穿外套,戴围巾了。
走到玄关处正要出门时,听到门锁的滴滴声,薛秒有些警惕的退后了两步。
短暂又漫长的铃声过去,门开了,声控灯的光洒到男人脸上,眉眼中满是风尘与疲惫。
外面实在太冷了,一下飞机就从机场打车回来,广播里还在不停的警告市民新一轮的暴风雪即将沿着海岸西线朝东京来。
看到薛秒惊讶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