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大脑也变得一片空白。
她从烟盒里摇了支细烟出来,掐掉爆珠后点燃,荔枝香的烟雾从橙红火星里钻出来,晃悠悠地飘到空气里。
薛秒看了半晌后,垂下头深深吸了一口,烟雾在喉咙里滚过一遭,清凉的辛辣感像柔软的刺,扎出微弱的痛感。
她仰起脸,对着远处山峦的影子,缓缓吐出一缕细长的白烟。
像是要把积沉在心里的往事也分给不近人情的青山。
钟敛渠走过来时,恰好望见薛秒抬头,纤长的柳枝随风拂动着,在她身上落下斑驳的影子,一条一条,像是笼子的栅栏。
他顿住步子,如同很多年前在天台上找到她那次一样沉默。
森林里鸟多,鸣声不断,合着潺潺水声听得人心旷神怡,薛秒闭上眼,闻着淡淡的草木清香,晒了会儿太阳。
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一会儿,就恢复了常态,听着鸟鸣,用手指敲长椅,配合着鸟雀的节奏。
看出薛秒的变化后,钟敛渠的眉宇线条也松缓许多,静静看着她皎洁的侧颜,看波光映在她清澈的瞳孔里,看树影落在她白皙的指节上,一黑一白,如同琴键,奏出夏日合唱曲。
“薛秒。”他走过去,站到她面前,“我能坐会儿吗?”
“是你啊。”薛秒闻言,仰起脸望向钟敛渠,也露出微笑,“当然可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