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会陪我一起呢。
他勉强坐下,雪包裹着他的外套。
怎么样呢?她说,和坐在地上的感觉不一样吧。
好像差不多。
是吗?
这一刻,夜色向着浓郁奔去,云飘过来遮住了月亮。白羽突然转过来,坐到他的身上,他向后倾斜,整个人倒在雪里,从他的黑发开始全部染上了纯白。
喜欢老师。她抓着他胸前的纽扣,好喜欢。
好凉。黑魔王伸出手垫在脑后,另一只手去握白羽的手。她的手很冷,像是冰冻的雕塑。但他的温度却不会变,永远不会。
你是想现在做点什么吗?他问,你会冷的。
老师真是不懂情趣。
她呼出的气息凝成了白雾。
慢慢地她俯下身,贴近他的唇。这是她少有的主动机会。黑魔王像是个人偶,完全不动,只是等待着这个蜻蜓点水一般的亲吻的结束。
从某一时刻开始,从他的身份暴露的那一瞬间开始,好像两个人之间就隔了一层永远不能打破的障壁。
为什么不继续呢?他笑了,舌头可以伸进来呀。
冷吗?
雪花落在她的肩上。
我不会感觉冷。他说。
小时候镇上的孩子们会去堆雪人。她说,总觉得下雪的日子里,时间过得特别快,总有很多东西可以玩。真是不可思议。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
堆雪人?
是啊,就是把雪堆起来。她盯着他的眼睛。
那是为了什么?
那人活着又是为了什么?她反问,正因为如此,老师才永远都不能变成我们。
好像自从知道他身份的那天起,白羽就在有意识地在与他划清某种界限。这会让他生气。她知道的。可她还是想要说,想要告诉他,你永远不能变成我。
你永远也不能接近我。
老师只要做天上的月亮就好了。反正永远都是遥不可及的。
对不起她低下头,老师生气了吗?
也许是呢。他笑着,漂亮的眼睛弯起,你说得对。我永远都不能真正成为人。我生来就是高于人的。可是,我会尝试着理解你还有其他人。
有些事情是毫无意义的,又要怎么去理解?就像把雪堆成一团,你真的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你是不是因为我不会陪你玩雪而生气呀。
啊?白羽愣了一秒。
你在和我闹别扭呢。他仍旧笑着,手上的雪融化了大半。他伸出手,抓住白羽的袖口,水滴流到她的指尖,你明知道我最讨厌别人说这个了。
我猜的。他说,既然不是因为前些天的事情,我想也许是因为这个吧。要不然,我把阿莉叫来?这样你也有个人陪伴。
不用了。她发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我已经过了在雪地里打滚的年纪。
真的?
真的。
可是,和老师是不一样的。
无论是做什么,都想再和老师重新体验一次。想像小孩子一样抱住老师的手臂,想和老师躺在雪地里看雾蒙蒙的天空,看月亮穿过云层落下一片薄纱。
为什么你不明白?
回去吧。他说,一直躺在这里,我的头发已经湿透了。
嗯,那回去吧。她的声音很平静。
他洗澡的时候,白羽也在洗澡。她披上浴衣,窗外又开始下雪了。人间的景色一成不变,时间也依旧在走。她讨厌这样。
黑魔王站在浴室外等她。他的长发有一半仍湿着,因为沾上了雪,他就反复去洗。等到白羽出来,他像是突然钻出来的杀手,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
啊,老师?她愣了,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