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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算稀罕。

    一月总是来个十余次的,两人也一样如少年时兴至天明。

    然而本就是逾矩的男妃,还这样惑乱圣心,更惹得太后勃然大怒。虽则是妃位,却只有贵 人的用度。

    萧晏也曾是鲜衣怒马世家公子,进了宫甘愿受此唾骂栖身为妃,皇帝到底有些怜惜。 见他一餐只有寥寥四五个菜,不禁哑然失笑:“多半还是冷的,御膳房都拿些什么唬弄你

    ! ”

    “臣不在意这些。”萧晏松松散了如瀑青丝,确有几分潇然意态,是脂粉所难得的:“只 是从前太子私厨吃惯了山珍海味,如今陪我清粥小菜,还怕陛下不习惯。”

    皇帝便抱了他,掷了箸,这菜色令人意兴阑珊,还不如怀中温柔更富情致:“自称什么… …?从此可该改口了!”

    年事梦中休,花空烟水流。

    少年时光无暇剥落后,皇帝究竟也没有多么眷顾他。

    对他自然有床笫间的解释,是为了孝顺太后,和睦后宫。

    在外永远是他的天,他的君主,唯独不再是东宫里他一个人的太子。

    萧晏早就明白,也一毫无怨无恨。

    最多,有些寂寥。

    只因每一寸得以相拥的时间,都短暂似偷。

    皇帝怔怔然在萧妃宫外徘徊,良久,看不出表情地道了句:“这里太冷,也太偏僻,不利 养病。”

    “陛下的意思是?”

    “罢了,真要迁宫,又是一桩麻烦。”皇帝想萧晏陪了他这么些年,也是时候晋一晋位分 ,不过也要待年后。

    豁命报信的小太监虽是忠心,却也犯了宫规,早被拖出去乱棍打死。

    皇帝倒有几分漫不经心的垂怜,命人好生照顾他的家人。萧晏宫中不多的几个侍女却是来 来往往,一盆盆地倒出冷了的水,落在地上溅成冰霜。

    皇帝皱眉入内,只见萧晏身边的汤婆子虽然勤换,还是飞快地冷透了,他面容也似霜花冷 清,紧咬着近乎透明的嘴唇在被褥中发颤。

    “传太医! ”皇帝掀了龙袍衣摆,急急握住他的手,萧晏颔边的被褥都湿透了一片。 皇帝触手一碰,龙颜大怒:“湿成这样,都冻得硬透了也敢拿来伺候主子! ”说罢便要将 合宫人统统杖毙。

    被生杀之气一煞,萧晏竟抖着浓丽眼睫睁开了眼,口唇翕动间吐出的仿似不是字句而是青

    烟。

    皇帝侧耳去听,大约是“臣妾请罪”一类的话。

    他是惯于自苦的。

    不够胆量将黄连根须抿出甜,又怎么敢钟情于喜怒无常的天子?

    说完他便松了手,浅白色寝衣宽宽敞敞露出一截清瘦腕子来,此情此景,饶是皇帝心如铁 石,也要被生生敲裂,连忙亲自抱了他,连太医诊脉亦不肯松开手。

    太医恭敬一掬:“陛下,此病乃是受酷寒后疏于保养所致,风寒连绵未愈,更兼五内郁结

    说来说去,便是有些棘手。

    皇帝一开始听闻便没当回事,只作笑谈:“你身手可不如从前了。”

    萧晏拥着衾帐低头咳嗽,还要避着皇帝,只怕过了病气:“身为后妃,自然不敢纵意。” 他活得如此小心识趣,倒叫皇帝无趣:“朕不好申斥丽贵妃,她也不过是小儿女脾气。论 起来她倒同你那爱娇的妹妹一般大,你又身为兄长,便轻饶了罢!”

    他如此拘谨,只为少触犯太后禁忌,才能在这宫中多同皇帝相处一日。

    然而皇帝总是要他让,似乎他有无穷无尽该谦让的理由。

    萧晏看了看自己苍白的手掌,连以色侍人也是奢谈,不由浅笑:“是,臣妾明白陛下的苦

    心。”

    苦心如莲子倒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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