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风,才陡然回神把手中的布丁在茶几上放下了。
脚步轻轻的走到落地窗前,手放在窗框上拉拢了一下,又缓缓回头望向宁远。风夹杂着雨滴飞落在他的身体、脸颊上,带来一颗一颗的凉,他望着宁远仍安睡着的容颜,才低回头,拉严了窗。
雨声都关在了窗外,风声也进不来,好像一切都宁静了,一切都回到了之前的模样。唯有目光所及的色彩都暗暗的,没有光亮。他悄声走回房间里抱了床薄被,小心仔细的铺在宁远身上,压好被角。本想做完这些后就走回房间里去,关上房门不再出来,但不知道为什么的,他看着宁远蜷缩在沙发上睡着的模样,便无法离开了。
他去找了自己之前没看完的那本书,轻轻的坐在沙发一旁,缓缓落下身体的重量。
窗外的雨丝丝缕缕密密麻麻,如永无止境,永无断绝。即使没有听见那些雨滴落地的确切声音,他也依然能感知到它们在下。就好像身旁的宁远,即使没有听见他的呼气声,没有听见他的心跳,没有刻意用眼角的余光去看他,可他就在自己眼底,在心里,抹不开,逃不去。
书页上的字迹都好像被水汽模糊过,让翻页的指尖都带上湿意。那些字句不再进入脑海,只是经过眼里。他无知无觉的就没有在看书了,又不知在何时偏过了脑袋,神色黯黯的盯着宁远的睡脸在看。手就伸在半空中,伸出去又收回来,往往复复了好久。
——即使是之前暗恋宁远的时候,他都从没这么胆怯过。
人总是要被火焰灼伤过一次后,才会害怕疼痛。
但最终,他还是颤抖着手指,败给思念,用指腹轻轻描摹上宁远的容颜。
肌肤的触感,是如此温暖,如此柔和。相触碰的感觉,如此美好。那些凸起与凹陷都是他曾领略过数千遍的风光,也在心底描绘过数千万遍。而如今故地重游,却使他热泪盈眶,静默的淌下热泪。
他知道宁远是他戒不掉的毒。
沾上就离不开。
分手两个字根本舍不得说出口。
即使再难过,也想去碰一点,没有尊严,找不到底线。
宁远缓缓睁开眼时,就看见了他眼底处慢慢滑落的那道泪痕,淹没过他眼底的泪痣。他无声的注视着季杭,季杭也默默的看着他,又缓缓收回手,低下头,再往沙发一旁坐了些。
安静中任何的声音总是会被突显得很大的。窗外的雨声就像是一堵墙,隔阂在他们中,把沙发分成两半。季杭继续捧起手里的书,目光看着那些字显现在纸页上的样子,淡淡的开口到,
“布丁已经做好了,刚做好没多久,最佳赏味期应该还没过。”]]
宁远没有回复他,他听见薄被从宁远身上滑落的声音,在一会儿后被掀开到一旁。又听见茶几上布丁被端起的杯盘碰撞声,接着是勺子,接着,就是脆硬的焦糖被破开,内里柔软的布丁暴露出来。
他听见宁远吃了一口,在布丁入口后又无法遏制的哽咽了一声,约莫是哭了。
“季杭”
“嗯。”
“你做得太甜了”
“那你可以不用吃。”顿了一会儿后,季杭又补充了一句,“大概是伤心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多放些糖吧。或许这样会好上一点。”
“可我感觉一点也不好”
“那你可以吐出来。”
他没有听见宁远把它吐出来的声音,而是听见宁远又挖了一勺。正当他以为宁远会倔强着把这杯甜份过多的焦糖布丁吃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被宁远扳了过去,接着,是宁远带着布丁热度与香气的一个吻。
分别多日后的一个吻。还有脸颊上的泪。溢进嘴里,让布丁都甜到发苦。]]
他缓缓把手里的书放至一旁,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