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发丝，用指腹轻触上自己的头皮，呓语似的低声呢喃到，
“嗯，你睡吧。晚安。”
“可是，你这样抱着我，我、”他羞涩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睡不着”
季杭梳弄着他发丝的动作顿住了，又在他的发心上亲吻了一下，才缓缓把他松开。他没有抬头，依旧低着脑袋，一点点挪动着身体从季杭温暖的怀抱里退了出去，但比起最初，却是没有回到自己已变得冷冰冰的被窝里的；而他们自一开始就牵连在一起的手，也是没有松开的。
说过自己会嫌热而把手松开的宁远，此时就像是遗忘了这件事一样；或者是感受不到手心间那层湿热热的汗水；或者是忘记了他们正牵着的手。但胸腔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心脏，却出卖着他，他是没有忘的。
他与季杭其实早就做过很多不该做的事情了。
最千不该万不该的那件事，也有些冲动的做过了。
许是夜晚太黑太沉，许是被窝太过火热，他们谁都不去提牵着的手出了汗的事，也谁都不去提宁远原本是盖着另一床被子的。心跳快得几乎停止，彼此的鼻腔里都是对方的气息，耳膜里是对方的呼吸声，相握着的双手间彻底的被汗水粘腻在一起，像是再也不分离。
“季杭”
“嗯，干什么？”
“你真的，不会放开我的手吗”
“嗯，不会。”他温柔的看着宁远，“因为我也怕你走丢了。”
“怕你走丢了，就走不回来了。怕你走丢了，就不知道回来了。怕你走丢了，就不想回来了。更怕你被别人牵走，所以，我是不会放的。”
也更怕走丢的那个人其实是我。
“那你就记得把我牵紧一点。”
“嗯，我会的。”
“你放手了，我真的不会回来的。”
“我不会放的。”
“牵了我就要一直牵下去，不准中途撒手”
“我不会放的。”
“我也相信你。”他轻轻靠上季杭的枕头，“还想抱着我睡觉吗？”
季杭没有回话，直接用行动回抱住他。他把脑袋埋上季杭的肩窝，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到，
“你一定要把我牵好，我还不想跟着别人走，跟着你走就够了”他轻轻搂上季杭的后背，“就这么说好了哦，你不放开我，我就不放开你”
“我跟着你走”
一直到宁远呼吸低缓，进入梦乡后，季杭都没再说话，只是把宁远圈得更紧。宁远话中的意思，他如何能不明白呢。
即使不相信永远，也无法不开始期盼永远。期盼着永远的，在每一个夜晚，都拥着宁远入眠。
这是他现在所能想到的，最幸福的事了。
而自己会用余生来告诉宁远，这确实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