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与季杭在课堂上讲小话和传纸条了，季杭借着书本屡屡偷看他的神情，却见他一直是一副烦闷、纠结的模样。
并没有因收到情书而很开心的样子，相反还有些郁闷，是因为不喜欢姚雪吗？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原因？
在放学后，季杭叫住了姚雪。
“能去一下露台吗，有话要告诉你。”
姚雪露出了不安的神情，但还是安静的跟在季杭身后来到了露台上。
凉风吹着，露台上很空旷。远处的落日洒下余晖，季杭带着姚雪走到了隐蔽的墙角处，被沉沉的阴影所吞噬。
“同学，宁远觉得你很好，但是”季杭看着她眼中包含着的泪水，语言又止，还是说不下去了，只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暗沉的蓝色阴影下，晚风吹开层层叠叠的墨绿色爬山虎，萧瑟作响。她站在一旁，苍白的脸颊被衬得似是透明，风荡着她的裙角，她好似随时都会随风消散。
“我知道了”她强忍着泪水，这么说，眼泪却还是不争气的从眼角滑落了，“我知道了”她又颤抖着重复了一遍。
知道宁远拒绝她了。
看着她悲伤难过不停抽噎着，小小的肩膀不停颤抖，季杭的心也跟着紧缩了一下，抽抽发疼。
他有心安慰，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的站在原地，陪在她身旁。
姚雪一边伸出手不住的抹着泪水，一边强作坚强。她脚步沉缓的从季杭身边走过，季杭也随着她的步伐慢慢转头，一路注视她的背影，又注视她抽动的肩，最后注视着她无力的蹲下，抱住膝盖埋在膝间，嚎啕大哭。
他也走过去，缓缓蹲到她身旁。
“你会遇到更好的人”季杭斟酌着如此安慰。
“但是”姚雪用手背抹着眼泪，抽噎道“但我现在就想喜欢他啊”
“他可能不记得了，但我一直记着自从他那次帮了我，我就忍不住想去关注他”她又把头埋回双膝中间颤抖着肩膀，声音呜呜咽咽，身形脆弱，“我暗恋他半年多，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但是”
声音夹杂着哭音，“我真的好喜欢他”
等季杭回到教室时，已经过去快半个小时了。
“怎么样？”宁远焦躁不安的看向季杭。
“已经拒绝了。”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宁远神色复杂而又纠结，隐隐有些难过，“她还好吧？”
“她哭了，我陪了她一会儿，把她送回了教室。”
“哦”宁远恍惚而又茫然的散乱着视线，在呆了一会儿后站起身，“我们回去吧”
他们沉默着并肩走出校门，在路过那家宁远常去买冰棍的店铺时，宁远也没有停下。
“季杭”
“嗯。”
“你说我这样做对吗？”
“你喜欢她吗？”
“我和她不熟。”
“那就是不喜欢。你不喜欢她，拒绝了她，有什么不对。”
“但是”宁远一脸纠结，“连认识一下的机会都不给，甚至不去亲面拒绝，我是不是太？”
“”季杭没有回答，只是抿着唇。
“季杭，”宁远的声音闷闷的，“我妈严禁我早恋，但我又见不得女孩子哭，每次被告白我都好纠结。如果我答应了我妈肯定会很快发现我的马脚，然后剐掉我一层皮。如果我拒绝了，那些女孩子一般都哭得很惨”
“每次别人跟我说有女生暗恋我，我都超尴尬的，然后他们就说我装，说我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我是真的尴尬啊”
“自从被我妈打过几次后，我再也不敢谈恋爱了”
“季杭”
他情绪低落的走在街上，季杭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