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诀别(致郁,慎!只想开心吃肉的别点!

间奔去,脚步如飞地噔噔蹬往下冲。

    一路横冲直撞到了酒店大堂,灯火通明的大厅里空无一人,只有前台值班的工作人员奇怪地望着他。裴嘉汐本想问问他们有没有见过顾书轶,又连几句话的时间都不想耽搁,索性接着飞跑到了大门外面。

    看到不远处熟悉的背影时,裴嘉汐那颗快要跳出喉咙口的心终于落回了胸腔里。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刚刚竟然一直屏着呼吸。他快步跟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拽住顾书轶的胳膊,语含乞求:“顾哥,外面冷,跟我回去好不好?你穿得太少了”

    季节进入深秋,夜晚气温不足十度,酒店坐落在人烟稀少的郊区,空荡荡的大街上连过往的车辆都鲜见,只有阵阵凛冽刺骨的寒风裹挟落叶而来。顾书轶身上仅穿着单薄的衬衫和西裤,再在外面逗留,非得冻坏不可。

    顾书轶漠然地瞥了裴嘉汐一眼,从他手中把臂膀抽出来。尽管濒临极限的身体让脚下每一步都万分艰难,他还是硬撑着朝前走。其实他无处可去,单单只想逃离那个满屋都残留着精味道、仿佛上演着无尽梦魇一样的地方。

    数步之外,裴嘉汐的手还呆呆地举在半空中,满脑子都是顾书轶刚才扫过他的那个眼神——全然的漠视,就好像他对于顾书轶而言已经成了一个无足轻重的陌生人。

    就算是他今早惹得顾哥那么生气,后者的眼中也只有被冒犯的恼怒和失望而已。而刚才那前所未见的、轻飘飘的一记眼神,好像即刻化为了锋利的冰凌,干净利落地把他的胸口贯穿了个通透。

    然而这不是伤心的时候,顾书轶还在前面走得步履维艰,宽阔的肩膀在夜风里情不自禁地瑟缩,裴嘉汐忍住鼻尖的酸涩,心急火燎地赶上去,把身上那件里衬是羊羔毛的丹宁外套脱下来,罩在他身上:“顾哥,听我说,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你别拿自己撒气!你现在的身体根本不能走路,赶快跟我回去好吗?等你养好了,想怎么打我骂我都行”

    对方连一瞥都不愿施舍给他了,绷着一股劲儿直往前走。裴嘉汐失落地抓着那件外套,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却不敢再多说什么,生怕惹得顾书轶更加恼怒。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十来分钟,始终没遇上能落脚的地方,一路上连经过的出租车都没有。这地方太偏僻,道路两旁全是大型工厂,空气嗅起来有股烟尘的味道。

    裴嘉汐早过了走夜路会害怕的年纪,但一股说不出的不对劲渐渐盘踞在他心里。似乎有谁在暗处一直紧紧盯着他们,那窥视的目光像芒刺扎进他的背里。等他回头去看,又只见排排路灯把街道照得雪亮,人影根本无处遁形。

    他暗暗摇头,也许是这一整天的经历太过混乱,完全偏离了正常的轨道,让他的神思也跟着恍惚起来。

    眼看顾书轶身形不稳,险些跌倒在地上,裴嘉汐终于忍不住凑上去,一把环住顾书轶的肩膀,把他往自己的怀里带:“顾哥,求你了,别再往前走了”

    只是被他拥住,顾书轶却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裴嘉汐好不容易把他搂到怀里,一直担惊受怕的心也稍稍安定,自然不肯松手。

    两人拉扯了好一阵,只听见顾书轶闷闷地吼了一句:“裴嘉汐!别我恨你!”

    裴嘉汐浑身一个激灵,不由自主地松开双手。

    对方两三下挣脱他,狼狈地扯了扯满是皱痕的衬衫下摆,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裴嘉汐回过神来,顾书轶已经把他甩在了路口后面,而斑马线对面的交通信号灯刚好跳转成了红色。这个时段自然没有遵守交通规则的必要,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好像不是几十米长的十字路口,而是难以逾越的万丈沟壑。

    他难受地缩了缩脖子,拔腿刚想追上去,那种遭人窥视的感觉又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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