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高大硬冷的男人,怀里抱着一柄剑,面容英俊却肃然,眼神不善的盯着他。
剑客冷冷道:“滚。”
“你是何人?”要是刚刚他反应慢一点,估计连手臂都会被斩落,这下知臻安也冷静了。看着剑客严严实实的挡在余洵燕前面,沸腾的血陡然冷凝。
剑客不与他多言,手指一动,剑出三寸,寒光四杀气凌然。
余洵燕见状也吓了一跳,此时拉了拉剑客的衣袖,道:“我没事,前辈,您收剑吧。”
剑客看他一眼,面色缓和,将剑归鞘。
“都搬完了?”
“搬完了。”
“那上车。”
余洵燕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知臻安,有些踌躇地抿紧了唇,低垂着眼,飞快道:“这是水前辈,他每次看到不平之事都出手相救,你别怪他。”
知臻安脸色更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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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凉如水,灯火点豆。
异族商人用他带着浓重口音的官话喋喋不休,边说还边指手画脚,唾沫横飞。
“那个男人就是一个疯狗、疯狗,您知道吗?他曾经一个人就挑飞了呜呼服部的二十五位壮士,他们都是我们草原上个顶个的头狼勇士,但是他一个人,我们都没怎么看清他的招式,那二十五个人全都暴毙了。”
知臻安耐着性子听他说了半天,不时揣摩着自己的戒指,终于不耐道:“那他的来历到底是什么?他和他和那个我要找的人是什么关系?”
“哦,来历啊,这个”他结巴了半天,在知臻安微微皱眉的时候肝胆俱裂,猛的一拍腿,“对!我想起来了!他是张神医救回来的,他跟着一个商队来的草原,然后就被张神医救了!他跟着的那个美人,是张神医的,呃,妻子?”他骤然迟疑,“那他们三个岂不是?”
知臻安脸色彻底沉下来。
他冷道:“你把话说清楚,从头原原本本的跟我讲一遍,这个‘妻子’是怎么回事?”
半个时辰后,那名商人两腿发颤面露胆怯的离开了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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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源有限,城里像样的客栈旅馆都十分昂贵,余洵燕他们当然是没必要多花费,于是在这个连城墙都没有的城外安营扎寨。众人都已经习惯,余洵燕早就布置得井井有条。
余洵燕这会儿差不多反应过来了,正躲在毡车里抱着头欲哭无泪。
世兄他来找他了。
世兄整整找了他五年。
可他白天只想着害怕,近乡情怯。弄得两人都不愉快。临走时他偷偷看了一眼知臻安,脸色特别难看——完了,他这下肯定会放弃自己了。
他正越想越乱,一会儿难过一会儿痴笑一会儿惆怅的,面部表情前所未有的丰富,水行之挑开车帘给他送饭的时候顿了一下,多瞄了他一眼,怀疑他怕是得了什么癔症。
“吃饭。”
“啊?哦,好的。谢谢前辈了。”他正要吃,突然想到什么,朝水行之道,“前辈。”
水行之正在擦剑,头也不抬:“说。”
“其实,白天我遇到的那个人,是我的故人。不是以前那种坏人。所以下次不用”
“嗯。”
余洵燕停了声,又开始扒饭,有些后悔白天没有和知臻安好好说一说聊一聊。可是又突然想到知臻安现在已经是自己的姐夫了,心里又是一阵痛苦的痉挛。
冰冷的剑鞘一端抵在了他的心口,水行之道:“你休息,别想了。”
余洵燕现在身体还是不错,除了特别怕冷以外就没什么体弱多病的。但是熟悉他的人知道,余洵燕心绪不能太过激,不然就会接连几天的发烧,这是打从娘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