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舅舅真好吃(??ω?)?嘿)

仅仅只是微微一勾,便荡开柔柔一层暖光,浑身毛糙的愣头青气质被掩盖得无影无踪。他抬手朝一旁精致的摆架上一指,道:“舅舅说得什么话,你自己昨晚将东西落在我这,害得我连夜跑过来送。你倒好,和那什么李公子颠鸾倒凤一整晚,清早过来就说我。”

    谭筱岿一怔,他昨日只顾着照拂那从东海来的李公子,只记得既明来书房缠着要那砚台,其他细节倒是忘得一干二净——若真是既明说的那样,倒有些过意不去。他放缓了脸色,过去将摆架上的锦盒拿起,道:“既是如此,那是我错怪你了,等会儿舅舅送你个新的玩意赔罪便是。”

    既明嘴角一撇,道:“每次都这么干,舅舅还真是不觉得敷衍。”

    谭筱岿头也不回,顺口道:“都这么大的人了,再过两年就要考取功名,你道还是三岁小儿整日要抱不成?若是想要什么,叫桂圆跟我说一声便是。”竟是衣带飘飘渐行渐远的消失在了门口。

    满室静默,徒留余香。

    既明拿起一边的细长烟杆嗦了一口,烟雾缭绕中神色不再是刚刚那副乖巧温顺的模样,有种风雨欲来的阴郁,以及几分落寞无奈,他朝壁画上半身赤裸体态妖娆的女子道:“究竟要忍到何时呢?”

    那画上的女子眉眼含笑,仿佛是以一种靡的姿态俯瞰浑浑人间。

    这李公子来头不小,乃是东海那边一个大海商的独子,除此之外相貌俊朗谈吐不凡,还挺会来事,谭筱岿废了好大劲才将此人勾到南城,不求谈生意赚笔大的,能让这李公子能够成为他们的合作朋友就算不错了。

    李公子也觉得谭筱岿年纪轻轻头脑聪颖,手腕却老成圆滑,若是靠得近了,还觉得他入世不浅清傲依旧,何况还有一副极为清艳的好皮囊,于是顿觉好感,两人相识不过七天,就称兄道弟了。昨夜两人更是经过了一番最后的、深入浅出的、彻彻底底的身体上交流,彼此都对对方的那方面满意至极,出了杏花馆还商量着坐船游湖,言笑晏晏。

    到了日暮时分,两人在南城城口依依不舍的分别,留下彼此的信物,李公子高价收买了几十坛酥合酒,谭筱岿便坐着马车哼着小调归家。

    有了李公子作为助力,他们谭家就能每年多赚大半年的进账,往后还可以试着去海商那边碰碰运气也说不定谭筱岿心情着实不错,到了家中就见到既明的贴身小厮桂圆,他还笑道:“怎么?既明还这么小气又记仇呢?想要什么尽管开口便是。”

    桂圆恭敬垂头呈上一封信,道:“回大公子,少爷没说要什么,只是要奴送信。”

    眉梢轻轻一挑,谭筱岿接过那信迅速撕开,一目十行的看完,顿时冷了脸。

    迷迷糊糊的,有人在低声交谈,但内容模糊不清,只隐隐听得几个“大公子”、“谭家”。

    既明微微睁开一条缝,仿佛看见一束刺目的光从打开的门外直直照到脸上,像极了那年谭筱岿抱着他在秋日的枫树下荡秋千时,穿过层层枝桠的细碎金光。一时有些怔仲,他挣扎了一会儿,才从被束缚着的双手中反应过来——他好像是被绑架了。

    昨天他托桂圆给舅舅送了封信,准备去邻城的同窗家里住上几天,路上遇到了几个狐朋狗友,被硬拉着灌酒,之后分开时他又觉着心情抑郁,坐在路边上抱着酒坛就痛饮起来——之后不用多想,肯定是被一群不知道什么人看中了,绑架了。

    既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要是谭筱岿看到自己离家不过两天就混成这副模样,还不得嘲讽死他。说来也是这帮绑匪走运,他自小有拜一个江湖师父学习武艺,不说以一敌百,也不是这四五人可以轻易绑走的,身边又常年跟着几个健仆,想要得手很难。

    ——可惜那天他躺路边上跟醉猫似的,又提前把奴仆都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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