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怎么细嫩的脸皮也有点尴尬,江宴在心里翻着白眼,简单和他聊了一下双方的打算,没多久就把人打发去给当地修门聊天了。
在两个热情的邬山城弟子带领帮助下江宴他们几个人直接去了邬山城投宿的客栈,本着勤俭节约才能守大钱的原则,江宴踢着严华景屁股压着选了两个双人间。
不用说,他肯定要和他徒弟一块住。
用着少年形态的贺行章扭头对上江宴的视线,习惯性扬起嘴角笑了一下。
害,无论样子是大人小孩,笑起来都那么合他胃口。
稍微收拾了一下东西,江宴打算拉上三人先去江家祖宅那里看看现如今是个什么样子。
外头下着大雪,修士入凡尘多遵行不显眼的规矩,江宴四人披着厚厚一件毛领裘衣就踩着湿润的青砖路朝碧汀城东去。
不得不说,他以前的家底是真的大。
这是江宴站在江家府邸门前的第一个想法。
但是这破落得也确实更厉害。
这是第二个想法。
即便江家秘境只有江家人才进得去,可这并不妨碍这几百年来外人搜刮秘境以外的房屋院子。
要不是连门板都没有实在太看不过去,江宴估计这两扇朱漆大门也得被敲下来扛走,看那被凿得坑坑洼洼的门栓就知道了。
严华景站在虚掩的大门前,转过头看了眼江宴。
得到对方一个点头,严华景便手下一推,两扇门板晃悠着往后张开,露出满地杂草的前院。
雪下得颇大,那些杂草多被压在了厚厚的积雪下,偶有几根枯黄的枝干支愣出来,显得更加凄凉了。
正对大门的迎客厅里已经空无一物,连根凳子腿都没留下,窗纸也破破烂烂的,江宴拉了下被一株矮灌木勾住的衣角,踩上积着雪的台阶,发出几声低低的脆响。
“这……收拾得还真挺干净……”
他环顾四周,依然能从屋内房顶那些气势犹存的雕楼画栋上的斑驳光漆看出当年碧汀江家的辉煌,可惜眼下这偌大的一个院子里,只剩下霜雪枯枝。
离牧长老和严华景都摸索着去了别的屋子查探情况,江宴依旧站在檐廊下发呆。
等到一枝摇摇欲坠的树枝跌落在雪层时,陪着他站了许久的贺行章才出声:
“师尊?”
“啊?”江宴扭过头,脸色冻得有点发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似的,“哦,没事,我只是想起了以前在这里生活的一点事情。”
贺行章没说话,只是上前与他并肩,牵住江宴垂在身侧的手指。
入手的冰冷让他有点心惊,虽然他早就在想给江宴暖手,但也没想到会冰得他一个激灵。
“我也就在这里过了……大概也就五六年?然后被送去卜亭之巅,每年抽个两三天回来,我在这里的时间拢共算起来也就七八年。”
江宴声音轻得像漫天飘飞的雪絮,像是在喃喃自语。
他没再说话,贺行章也没吭声,只是把灵力传到江宴手心里,慢慢熨着江宴全身。
“啊!”
一声短促的惊喊震落了积雪,江宴也瞬间从情绪中脱离出来,与贺行章对视一眼,朝着声音来处赶去。
那声音明显是严师兄发出的,就这段时间里没想到他已经走到江宅深处了,江宴一边往前赶一边惊讶这个方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方向走到底就是江家秘地。
严师兄有两把刷子啊这!
转过一条风格清雅的回廊,两人拐入一座雅致清新的小院,严华景的声音就是从院内西屋传来的。
不过这屋子……
好像是江家的嫡大小姐们住的地方啊……
刚踏上屋外檐廊的台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