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完全喝醉了吗。”八重伸手揉揉他的头发,银色的卷发柔软蓬松,摸起来手感特别好。
她戳戳银时:“这位老板,请问你今年多大了?”
银时翻了个身,不理她。
喝醉的人怎么就这么孩子气呢,八重心里有点好笑。
“要不要草莓牛奶?”
“……不。”
“那,巧克力巴菲?”
“你以为阿银是那么好收买的人吗?”
“咦,难到不是吗?”
银时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八重摸着他的头发,那含含糊糊的抱怨声小下去,松阳洗完碗,半拖半抱着高杉回到客厅时,发现银时躺在八重的膝上睡着了。
“你那边的也倒了?”八重看向靠在松阳肩膀上一动不动的高杉。
松阳忍住笑:“也差不多了。”
八重熟练地叹气:“这三人今晚是回不去了。”
作为教室用的房间被清理出来,课桌叠一起摆到墙角。
八重从壁橱里抱出多余的被子,怎样搬动两个成年男性是个问题,但松阳一手捞一个,轻轻松松就将醉倒的两人抱了起来,像抗米袋子似的,将两人从客厅搬到了临时的卧室,塞进被窝里,搞定。
再找到庭院中思考人生的桂,同样塞进被窝里,吵吵闹闹的夜晚总算落下了帷幕。
私塾里的灯光依次暗下去,和室里点着角落的纸灯,安静地散发着如水的光芒。
八重站在书架前,那张照片是好些年前拍的了,画面的边缘泛着微微老旧的黄色,浸在对于她来说好像发生在昨天的过去里。
照片的角落署着日期,那是中枢站爆炸前的日子,天元教还没有降落到地球,一切都还停留在最后那场战斗的前夕。
她拉着松阳和银时三人,匆匆找了一个照相馆,拍了这张唯一的照片。
少年模样的松阳站在最中间——他以这个模样停留的时间很短暂。八重看着照片中的人有些出神,背后微微一暖,是松阳的体温贴了上来。
他伸手环住她的腰,从背后搂着她,轻轻亲了一下她的头发,声音温和低沉:“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忽然有点奇怪的怀念。”
她睡着,然后醒来。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如果是以她自身活过的年岁来看,这么点时间如沧海一粟。
但对于人类来说,就完全不一样了。
八重转过身,看向松阳:“你也该去睡觉了。”
“我不困。”松阳抱着她,脑袋抵在她的肩膀上,“我一点都不困。”
“少来。”八重拿下他的手,松阳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委屈。
“你两天内就合眼了不到三个小时。”
她板起脸,督促松阳乖乖睡觉,好不容易将他塞进被窝里。
他睁开眼睛,她就给他盖上。
反复几次,八重算是瞧出来了,松阳表现得很乖,但一点也没有要合眼的意思。
“……”
原本不打算尝试的。
八重叹了口气:“好吧,那我们换个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