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严重到需要请假的地步。”她放松肩膀。
之前没被人问起来的时候还好,现在被人这么一提,八重倒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今天有些不在状态——说不上没精神,就是注意力有些飘忽,一不小心就会发起呆来。
思索着前不久在杂志上学到的新词汇,八重恍然大悟般地一敲手心:“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五月病?”
“现在已经是八月末了。”大崎太太笑眯眯地提醒她。
“……”八重继续敲手心:“原来如此。”
大崎太太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又有点好笑地看着她。
“真帆。”
“嗯?”
大崎太太望着她的目光带着过来人的理解与包容,仔细瞧的话似乎还隐约含点鼓励。
“是相思病吗?”
八重敲手心的动作一顿。
店里熄了灯,大崎先生将卷帘门拉下来。
下班之后周围的街道显得空荡荡的,一盏路灯立在夜色里,静静地散发着乳白色的光晕。
大崎太太送她到附近的车站,轰隆隆的列车从站台上驶过,带起夜晚微凉的风。
“是恋人吗?”
“说不上是恋人。”
大崎太太耐心地点点头:“那是家人吗?”
“……用家人形容似乎也不太恰当。”
“朋友?”
“好像也不是。”
“初次见面的人?”
“真要说起来的话,已经认识相当久了。”
“这样啊。”大崎太太停下脚步。车站里响起空灵的女声,播报即将到站的末班车。
“不是恋人朋友家人,也不是初次见面的人。即便如此,也一直挂在心上,”她的声音温和柔软,像夏末初秋掠过耳畔的晚风,“那一定是非常特殊的人吧。”
车站的时钟指向晚上的十点三十分,远处隐隐传来列车驶近与铁轨摩擦的声音。
八重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微微笑道:
“是的,是非常重要的人。”
*
晚上十一点十分,歌舞伎町灯火通明。
登势居酒屋热闹非常,笑骂和杯酒碰撞的声响齐飞。相比之下,楼上的万事屋显得安静许多,客厅里的电视机似乎还开着,隐约能听见综艺主持人唾沫横飞的嗓音。
没过多久,电视机的声音啪的一下断了,神乐百般不服气的叫喊紧接着响起,后面还跟着定春助威般的汪汪声。
“啰嗦死了!未成年人都给我睡觉去!”
鸡飞狗跳地闹了一通,万事屋那边的动静才小了下去。
八重站在楼下,看着银时走到窗边,抬手关灯。
十一点四十五分。
牛蛙在桥下轻声歌唱,旧城区斑斑勃勃地爬着历史的痕迹。
稀薄的月光分开蔓长的草丛,红色的鸟居掩映在树林间的阴影里,古朴的神社似乎许久没有人拜访,尽管如此,铺着石板的参道还是打扫得干干净净。
八重站在拜殿前,正前方就是赛钱箱和铃绪。
她拿着硬币,手指慢慢摩挲着冰冷的金属边缘,似是想记住每一个凹凸和刻度,许久都一动不动。
“请问,你是有什么烦恼吗?”
管理这神社的神官忍不住走了出来,乌帽狩衣,鬓间夹着细细的白发。
凌晨十二点,八重没想到会在神社碰上别人,一时也有些惊讶。
将硬币拢入掌心收好了,她侧过身来:“晚上好。”
那神官微微一顿,朝她颔首,头刚点到一半,便听八重继续道:“你有什么愿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