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将那些岁月带来的病痛抹消拂去。
十几岁对于人类来说正是生命中最美好的阶段,但对于一只狗来说,已经是负担沉重的高龄。
太郎眯着眼睛,仅剩的力气都用来慢慢摆动尾巴,呼哧的,呼哧的喘着气。
远远的地方传来了风的声音,庭院中还是静的,只有烂漫至极的樱花在如雨而落,纷纷扬扬迷人眼目,轻柔得像是一场一触即碎的美好梦境。
太郎已经有些摇不动尾巴了。
八重摸摸它的耳朵:“……太郎?”
半晌,他才敲了一下尾巴尖,似是在对她表示感谢。
春日映在教室敞开的纸门上,将白色的和纸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
八重转过头,看向手执课本站在和室前方的松阳。
似有所感,松阳迎上她的目光。
眼里的神色温柔而沉静,他很轻地笑了一下,随即合上书。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结束了。”
樱花在阳光下煜煜飞舞,多得了半天假期的学生都很兴奋。反正也没课,大家都干脆赖在私塾里不走了,叽叽喳喳地聊起天来。
率先走出教室的学生发现了趴在走廊上的太郎,和这个年龄所有的孩子会做的事情一样,她又惊又喜地叫唤出声:
“哇,狗狗!”
勘太闻声走出教室,这几年身量渐长,他已不是那个连毛笔都握不稳的小孩子,笑起来时有种少年特有的开朗元气。
清风卷起纷纷扬扬的樱花,窸窣的花叶在庭院中随着温柔的光影无声摇曳。
“太郎?”
年迈的柴犬安详地闭着眼睛,躺在春日的阳光中没有动。
看起来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
和太郎告别的那一天,私塾的学生都在小小的土包前哭得稀里哗啦。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经历生命生老病死的轮回。
平常看起来是最沉稳的那一个,桂拼命忍着眼泪,肩膀一耸一耸的,直到银时终于看不下去,一巴掌拍上他的肩膀:“要哭就放声哭。”
桂:“吵……吵死了,不是假发,是桂。”
银时:“不没有人喊你假发好吗。”
对于这种伤感的氛围无所适从,银时左右张望片刻,最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好好好,我知道了,村里的狗中一霸这个空缺的头衔,就让高杉君来继承好了。”
忽然被点名,高杉眼皮一跳:
“你喊谁呢。”
银时挖了挖耳朵:“我喊你啊,狗中一霸·晋助。”
眼里还含着泪珠,有些学生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在两人打起来之前,松阳很及时地给了一人一个入地拳,成功将一场冲突化解于无形。
“银时,晋助。”松阳笑眯眯地弯起眼睛,不待他说完,两人已非常老实地低下头。
“我错了,老师。”“我再也不敢了,老师。”
从很远的地方,清风带来了暖春的气息,天空碧蓝,樱花烂漫。
大家陆陆续续地离去,勘太站在原地,背脊挺得直直的。
“我以后都不会再养狗了。”
眼圈泛红的少年和她这么说时,周围的人已经走光了。
八重走到勘太身边,薄金的阳光透过叶隙落下来,落在人身上暖融融的。
“因为另一方注定会率先离去,所以很难受吗。”她问道。
勘太没有回答。
仰起脸,八重望着叶隙间碧蓝的天空:“……寿命不同这一点确实令人觉得痛苦,但我觉得太郎是幸福的。”
“以你的角度来看,你的确是失去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