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人脑袋就又自己回屋去了。这就是六月的全部了。
&esp;&esp;六月。睁眼,发呆,或许哭一会;起床,洗澡,确认一下人在不在家,在书房客房还是哪;如果起得早会一起吃中饭,起晚了就自己找点事干,翻本书漫画或者找部剧集,稍努努力就能挨到傍晚;期间得记得堆托盘,毕竟对方不想打照面的话理当彼此行方便;
&esp;&esp;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吃饭。明明天地逆転还硬要粉饰太平,心照不宣半尴不尬如蛆附骨喘气都不顺畅,为稀释微妙气氛会看电影,观影传统持续至今可能源于这里;看完散伙,想神隐的继续神隐,该渡劫的继续一零五受难,直到洗漱就寝。
&esp;&esp;很心烦。会时不时自己哭一场。可问题是即便端着离心离德的架势,一百零五天,也没哪天晚上分房睡。脸色是不好看,枕头也拉开八百米远,仅限前半夜。后半夜狗就不是他了又不做人了,天天热得空调都得再调低两度。
&esp;&esp;直到现在都没搞懂究竟出于什么心理。生气又不忍心?那大哥也未免脾气太好了。
&esp;&esp;或者狗玩意单纯就是色情。为处理性欲而进行的交媾行为怎么想都很可悲,姑且还被当作处理对象使用又是不是该暗自庆幸。换个角度想或许会舒服些。毕竟世上的一切都可以与性有关,除性本身以外。性是权力。
&esp;&esp;很矫情。没劲。被停滞在暧昧的灰色里,一个人待着是会又矫情又没劲。
&esp;&esp;时间在皮上爬,或深或浅总归会留下点印迹。不鲜明的无意义的不值一提的通通被抹去,其余的,只剩无止无休的雷雨和仲夏特有的颓靡。总之在那段日子里,除了为了振作而振作魂不守舍的瞎造谣,打发时间也乱七八糟看过不少,重读了多年前喜欢的,翻了些本不感兴趣的,以及几部显然被过誉的。
&esp;&esp;印象中又拎出圭臬朝圣的那晚特别热,又闷又热,中央空调不堪重负的连轴转,送风杂音似乎都更响。洗漱完毕穿戴整齐,留了盏台灯翻两页书,恰逢旁边背着身侧着躺叮铃咣啷。手机游戏声不高,只冷不丁冒几下音效。但很吵。吵得人静不下心读不进去,
&esp;&esp;白河的二月,叮叮;支离破碎地在滚烫的水里翻滚了整个夏天,叮叮;就像自杀,叮叮叮叮——
&esp;&esp;接着是一连串异常华丽的声效。像礼花弹爆炸,像仪仗队敲锣打鼓游街,像整组全编的管弦乐团傍上重金属朋克百来号人一起摇摆。
&esp;&esp;吸气呼吸稳住语气,你问您在干什么呢。歪过脑袋时脸上傻乎乎的笑意还没退,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被突然搭话搞得极惊讶,这个狗说抽卡呀,抽卡。
&esp;&esp;……行呗。你点点头,对面转回过身。
&esp;&esp;在面对最坏一刻前的一次小小间歇,叮叮;就是有些比送了命更惨的事,叮叮;甚至可以说得上很美,叮叮叮叮叮——
&esp;&esp;又炸了又游街示众了又死亡摇滚了。
&esp;&esp;倒扣下书深呼吸,你说如果能静音的话。这次没回头,只举高了手臂晃,手机上大红大绿五颜六色特效炸开了锅一样闪着光冒着花,狗说干嘛啦,那看着多没劲啊。
&esp;&esp;……是呢。你点点头,对面把大粗胳膊收回去。
&esp;&esp;那个小伙子最后说的是,“我搞砸了,我没办法弄好的,对吧?”&esp;,叮叮;在树梢上面的星星,像一起在淌血,叮叮;后来都没有了,叮叮叮叮叮——
&esp;&esp;有点丢脸,但等回过神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