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林镇的女人为了庆祝归来的英雄,花钱买来了食物,用来招待他们。
迟意和谢知南简单的吃完不合口味的晚餐,也没有洗澡的地方,两人早早地回到了帐篷里。
“你这几天都去了哪,怎么现在才回来?”迟意用塑料桶弄来一点水,将毛巾浸湿后递过去,示意谢知南擦脸。
谢知南看了眼她,接过毛巾后便覆在迟意脏兮兮的脸上,白色的毛巾在大手的拿捏下,轻柔的抚过巴掌大的小脸。
迟意呆呆地望着他。
谢知南认真同她说道,“这才是漂漂亮亮的迟意。”
露出清透明艳的面容,迟意的心被他无意撩拨的一颤,不知所措的眨巴眨巴眼,朝谢知南望去,然后又飞快地低下脑袋,在昏暗的帐篷灯下藏起发烫的双颊。
谢知南视线扫过她打结的发顶,看向被染黑了的毛巾,正儿八经问道:“你多久没洗脸了?”
“你知道的,我们现在是难民,本就是在荒野搭的帐篷,”迟意解释道,“水不多,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让你受苦了。”谢知南声音微沉。
“没,没有。”迟意抬头,情不自禁地唇角弯弯,盈盈楚楚的眸子定定的瞧着谢知南。
“我不苦,只要你能回来。”
夜里风大,帐篷里用铁丝悬挂着的灯开始晃动。
对望的视线被风吹得忽明忽灭,分不清这一刻到底是灯影倾斜,还是这抹情愫无从定义。
谢知南将迟意轻轻地揽入怀中,将她洗干净的小脸按在他没被鲜血弄脏的橄榄色衬衫上。
迟意睫毛颤动,缓缓睁开了眼。
他不该助长迟意的臆想,也无法制止自己从迟意的臆想中得到的甜蜜,就放纵这一刻的拥抱,虔诚的品尝毒药。
肺部急剧收缩的疼,突如其来的咳嗽让谢知南找回理智,他放开了迟意,转向另一边咳嗽了起来。
迟意这几天过的浑浑噩噩,现在又被谢知南温柔的拥抱治愈的乱七八糟,小手搓着脸颊,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她问:“你感冒还没好吗?”
谢知南接过水喝了一口,咳嗽渐止,“周五了。”
周五了吗。没有时间概念,迟意动作微顿,垂下的长睫挡住眸中的失望。
还有两天,而歌明特莱市热战伊始,她和谢知南注定没办法回国了。
“晚上我们就走。”谢知南说完便站起身来。
“去哪?”
迟意不安地抓住他的胳膊,紧张的提醒他关于眼下的形势。“歌明特莱市被轰炸了,我们要离开东区很困难。”
谢知南点头,交待她:“收拾行李,顾远征他们要来了。”
“前面在打仗也没关系吗?”迟意紧张追问。
“歌明特莱的热战冲突主要在南方小城,UN会跟两边协调好,不会从战区经过。”
“天啊,太好了!”
这绝对是最好的消息,对于此时的迟意而言。
仿佛被注射了一支强心剂,迟意完全松了口气,不管置于何种境地,只要能联系上祖国母亲,祖国母亲都是我们最强大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