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借伶奴巧捕宫事,戏云宿反为执掌

枕头里,手腕被云宿的左手扣在床头,喉咙还他右手被死死扼住。“咳——”

    云宿道:“手无缚鸡之力。”

    清明完全可以死在云宿手下。

    云宿自然不会这样掐死清明,只在清明难受得要死却依然横着傲气的冷清目光里,松开了手。这就是清明:明明最是柔弱,却偏要拿出一副宁死不屈的刚强;明明一身清高,却偏要周旋于混沌腌臜的官场;明明有最纯粹的喜怒哀乐,却偏要隐藏于波澜不惊的外表之下。云宿知道的,清明绝不屑于功名利禄,只是被什么东西压迫着,无法从自责里走出来。清明背负着许多不能言说的过往,他必须往前、必须向上,直到死才能解脱——否则他不会原谅自己。可是每走一步,都只在加深清明的罪孽罢了。

    云宿比任何人都尊敬这可悲的年轻人。他会保护他,助他完成他在这混沌尘世的空洞攀爬。

    清明望着天花板,用被云宿掐得疼痛喑哑的嗓子,慢慢道:“我喜欢云宿……”

    对云宿来说,这已经是最可悲的讽刺了。如此轻而易举虚无缥缈的喜欢,和落在床笫间的淫辞艳语有什么区别?清明只能用这样的话麻痹自己,否则会在对郑疏尘的真情里越陷越深,再也狠不下心前进了。

    云宿清楚这一点,于是成了虚情的接收者、应和者。他道:“我会保护你。”

    这句话是真的。

    可清明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他只道:“我喜欢云宿。”

    云宿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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