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没事吧?有没有哪疼的,要是不舒服就继续休息,不过还是让你家长过来比较好,哪里疼要及时说……也怪我,早知道不多管闲事让你坐车了。”
夏国安说着还有点愧疚,然后他被自己儿子轻轻戳了下,儿子黑白分明的眼珠看着他,眼神示意他少说两句。
“我们先回家。”夏清辞低声说。
他最不放心他爸,不知道他爸伤口疼不疼,他爸又不愿意住院,他只能先把人送回家。
至于沈意,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大事,不是他应该操心的,留下来他爸一直担心沈意,提沈意的父母只会让沈意尴尬。
毕竟沈意的父母是出车祸死的。
这是谢病免偷偷告诉他的,谢病免好像什么都知道。
夏国安又关心了沈意几句,主要是看小孩孤零零的一个人可怜,难免不忍心,话也就跟着多了。
最后好不容易走了,沈意的话很少,基本上没说什么,只是道谢。
夏清辞临走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沈意还坐在病床上,他和蓝白的病号服相衬,苍白艳丽的脸朝着他们,静静地坐在那里,冰冷白色的灯光洒下来,像是一副褪色的画。
他收回了视线,在那一刻,他想,以后可能沈意都不会再纠缠他了。
他莫名的觉得是这样。
哪怕沈意可能还没有想通,但是总有一天他会想通的。
他会渐渐明白,为什么有人会义无反顾地愿意去保护一个陌生人,有人愿意不求回报给予他人善意,还有人,愿意用自己仅剩的一点微弱的光,去照亮另一个。
哪怕如此,人间的点滴善意虽然可贵,却并不值得他拼尽全力。
人贵在学会如何爱自己,自先沉稳,而后才能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