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做也就没想过继续和他做朋友了。
他问她: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喜欢别人了。
不是不想喜欢别人,而是不想喜欢别人了。
原来在他痴恋幻想的时候,她早已悄无声息地爱上了别人。
不是他,还会有别人。
浓稠的黑暗之中聚集着什么庞然大物,猛烈地撞击着他。
她真像是下定了决心。
抽屉里有避孕套。
她离开他的身体,躺在床上,在雪白的床单上,艳丽地绽放。
她只是想睡他。
他只是她借以忘记他人的药物,工具,器具。
他可悲地得出了这个结论。
可他的脚还是不受控制地走向抽屉。乖乖听话的样子自己都觉得低贱,没意思。
郝声初中的时候也是个打架斗殴样样齐全的乖戾少年。
唯独被她磨软了性子。
说不出一句重话。
他拆开包装,不知道怎么用。
迟煦漾灵巧地拆开。
郝声偷偷瞟一眼,心想避孕套原来是这样的。
脱裤子吧。她的声音同雪花一样轻飘。
落在他脸上,使得他神色跟打了结似的。
他几乎是颤抖着手,伸到裤头。
注意她注视的目光,他心怦怦颤个不停。
他手都没牵过,吻也没接过,就要如此大胆地在心上人面前脱裤子,真是太难堪,太羞耻了。
她的目光像是沾染了春药香水。
只一眼,他便涌出一股强大的欲望,便要缴械投降了。
需要我帮你吗?
迟煦漾眼皮微掀,潋滟春情。
不、用了。
他舌头和他神色一样打了结。
他努力地平息心底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汹涌感情。可被堵住的河水还是愈发强烈汹涌了。
裤子跌落脚边。
白色的内裤挤压着粗壮的长物。
这是他对她的欲望。是任何一个普通男人会有的欲望。
她想着,眼眸依然清澈。
但迟煦漾毕竟是初次尝试还未做到脸不红,心不跳。迷离灯光下,她脸上蒸煮着春意霞光。
见她如此,郝声呼吸浅浅深深,气息荡漾不稳。
他扯着短裤,动作放慢。
一点点地扯下。
他的皮肤不是她喜欢的那种白。
而是带着润泽的红,是那种长年累月锻炼养成的健康小麦色。泛着狂野之味。虽说别有一番风味。
但也许是哥哥的容貌限制了她对于美的定义。她喜欢的是那种瓷器上了釉的白。夏日接天的荷叶。瘦弱又挺拔。
春风里招摇的白杨树似的。
她意识到自己想到这儿,脸色变了变。
该做些什么转移注意力。
她以右手撑起后脑勺,支起身子半躺着看他。
惊魂动魄一只艳鬼。
许是灯光太过晃眼。
他竟觉得她此时已不在人间。
他想说点什么。
郝声,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廉价?
可她突然怎么问。
怎么会呢。池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么高贵,那么
停。迟煦漾弯唇轻笑,我知道自己多么优秀,不需再听听你心里是如何爱慕我的。
她想要得到的认同,从来都不希望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因为别人的偏爱才滋生而出的。
而是源自她本身足够强大。
她自认为自己本身是足够强大,但有时却会惶惑自己是否足够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