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个油头粉面的白大褂,一步三摇的晃进来,端起裴向禹的胳膊欣赏了一下:“这是谁缝的呀,多漂亮!”
裴向禹嫌恶的把手抽回来,惜字如金的说:“滚。”
“怎么,上热搜了就不乐意我碰了?这人是你吧?”白大褂变戏法似的摸出手机怼到裴向禹脸上给他晃了一眼,“刚才我就应该给你多缝几针凑个整,我说你什么时候染上这种癖好啦,啧啧,见血了都。”
他一边说一边晃荡到病床前,居高临下的端详了一会儿:“这小模样,你照着乔宁那个小屁孩儿找的吧……哎哟!这怎么回事,你还对人家干什么了?这咋还青了一片呢!”
白大褂说着揪起了童渊的衣领,还没看出个所以然,突然感受到一股阻力。
“不要手啦你!”
他狭长的眼睛活活瞪成了一双圆眼,奈何童渊闭着眼不为所动,他赶紧缩手退回来:“行行行,我不碰你行了吧……”
“裴鹤闻!”
“哎!”
白大褂被裴向禹点到名,立时缩手缩脚的站成了一根棍儿。
“现在立刻消失,否则马上安排会议,重新讨论一下下半年追加投资的问题。”
“喂,你当没当我是亲弟弟!”裴鹤闻激动的一蹦老高,恨不得冲过去薅下根裴向禹的头发测个DNA给他看看。
裴向禹横了他一眼:“你本来也不是我亲弟弟,再不走就把医院这几年房租补交一下。”
“走走走走走走走!!!门给你带上,悠着点,医院里动静太大影响不好!”
裴鹤闻两步跨到门外,说完头也不回的滚了。
房间里安静了。
裴鹤闻这个名字童渊有点印象,和裴向禹同父异母,乔宁小的时候没少欺负人家,后来几乎不怎么出现。
没想到在这遇上了。
虽然没看见模样,光听这几句话也能猜个□□不离十,多半不是什么正经人。
不过听他话里的意思,裴向禹被他那一下划的好像还挺严重。
真是对不住了。
输液的手有点冷,童渊往被子里缩了缩,药效还没过,这一个小动作都费劲。
好在很快被子就自觉的掀起了一个角,裴向禹提着他的手腕放进去。
蛮有眼色嘛!
可惜刚被他表扬完还没到十秒钟,那只手直接钻进被子里,横穿过他的胸口。
不经夸。
童渊在仅有的能力范围内最大可能的表达了拒绝的意思,结果裴向禹一把按住他蠢蠢欲动的肩膀:“别动,让我看看。”
童渊:……
这男人嗓子里含着□□了吧,看看就看看,至于这样跟他说话吗?总觉得才消下去的那股火又冒上来了。
……烦人。
床上的人总算是老实下来,裴向禹撩开童渊的领口,一片深紫色的淤青从背后蔓延到肩头,攀在几乎和床单融为一体的皮肤上。
刚才抱着小孩儿过来的时候,衣摆下面就有好几片大大小小的同款淤青,还有绷带下面明显比另一边肿了一大圈的脚踝。
他稍微按了按童渊肩上的淤青,摸出手机给裴鹤闻发了个图。
裴向禹:多准备一点给我送过来。
不一会儿,手机就撒欢儿似的震开了,裴鹤闻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发回来。
鹤闻混:这啥?
鹤闻混:???
鹤闻混:这玩意能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