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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不凡,又懂音色,想是达官显贵,又怎么是小女子偏荒村野可比得。」
栾二见女子笑得自然恬淡,便有几分自惭,低头正色道:「小姐过谦了,只
是在下听着曲中颇有倾诉……栾某斗胆请问小姐芳名,家住哪里,可是有什么难
处?」
那女子仔细端详了栾云桥良久,也轻叹声道:
「小女子确实是心中抑郁,苦在知音之人远在他乡,久久不来探望。眼看
年华老去,红颜即逝,难道白等到头发如雪,凄苦一生么?」
「哦?姑娘心上人不知现在何方?栾某恰巧总在外乡奔波,说不定能遇见,
给小姐捎带些书信也不妨事。即便在下忙碌,我手下各地也都有分户,总不至于
让姑娘失望的。」
栾云桥心中诚恳,满心想着成全了这女子一片相思,也算听得一曲的些许回
报。
哪知那女子,展颜笑道:「初次见面,一曲之缘,便让小女子将心事相托,
栾大管家,你不觉得太冒昧了吗?」
「哦?」栾云桥脸色一变,惊道:「姑娘识得栾某?」
「栾二哥,莫要惊慌。你当真认不出我了么?我是珑娇啊。」
说着,女子便推了琴,站起身来,袅袅婷婷的来在栾云桥身旁。
栾二双眉紧皱,脑子里飞速想着自己平生所见女子模样,奈何实在是找不出
此女是何人。正尴尬间,便听那女孩子淡然提醒道:「你何府在南阳古镇可是开
有一处客栈,难道栾二哥不是专程前来打尖的么?这下可是想起来小妹了?」
栾云桥当然知道在前面南阳镇上有何家一处买卖,当家管事得还是一名女子,
叫作聂岚。突然间恍然想起,道:
「你便是那聂岚的妹子,叫聂珑娇?」
「栾二哥到现在才
想起我来,可真叫小女子伤心死了。」
聂珑娇调笑着看着栾云桥,依然是那么出水芙蓉,清淡大方。
栾云桥却没仔细听这女子说些什么,头脑中回想着当年的一幕。
那是近八九年前,栾云桥年少轻狂,风头正劲之时。
一次出门办差,路过此地,恰听到官道旁的林中有人呼救,便带了护从守卫
寻了。
只见一伙贼人正围了几架车辆,旁边车主和其家人仆从皆被杀害。众剪道的
贼寇,抢了钱财不算,围着一辆载着女眷的车辆正在为难。
可怜车内两名丫鬟护着一名年长妇人,妇人搂着两名年幼美貌的女儿。被众
贼人喝令得战战兢兢,抵死着不肯下车。眼看着就要以身受辱,贞节难保,尚自
央求着响马贼人放过自己两个女儿。
栾云桥年轻气盛,怎看得了这个。当即拔刀相助,率手下护卫高手上前杀光
了贼寇,救下了母女几人。询问后才得知,那妇人和车主本是夫妇,姓聂,原是
江浙富商。那聂商因向朝廷捐了官,才变卖了家产,前去赴任,不想路上露了财,
反被贼人盯上丢了性命。
那些贼人劫了钱财,又见这母女三人美貌,便要劫色。若不是栾二适逢赶上,
自是母女三人难逃凌辱。
栾云桥见这母女三人孤苦无依,便带了她们一路,安置在何府开在南阳古镇
的一处客栈里,便匆匆离开了。
岁月匆匆,一晃八九年不见,直到他作了何府大管家,后来才听下人说起聂
氏母女安好,不但感念何家恩义,而且聂氏姐妹聪明机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