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不大。到底是那陣煙霧令這封信沾上惡臭,還是這封信本就帶著同樣的惡臭呢?
她現在有了商量的人,不知不覺便會把重重心事問出口,"厲郎,你說這封信究竟是寄來幹嘛呢?"
厲封敖補述了裴清沒說出口的話,"沒有向國金印,如何證明是向克鐸親筆所寫?就算信裡所寫都是真的,也與一紙廢言無異。"
厲封敖覺得這封信來得未免太剛好,拿著花心那兩人前腳剛來,信後腳便來了,如此是不是可以想作:那兩人說不定是跟著信來到百花谷,只是不知什麼緣故,人先求見,信後來才到。
說到這封信的作用,他想起了剛拿到信時,有一股異味,那味道羶腥嗆鼻,跟那枚花心摔斷時一模一樣。
信還捏在厲封敖手裡,他簡直想撕了這封可惡的信。他不忘跟裴清耳提面命,"下回袖月傳訊來都別看了,不是退回,就是未進百花谷便把信燒掉。"
裴清與厲封敖彼此互望,裴清猜想跟厲封敖差不離,那封信必然是她著道的關鍵!她們到了百花谷山腳,發現整座百花谷被移動過,兩人臉色同樣鐵青。
厲封敖先開口,"你封谷受反噬,是那時收信讓惡臭薰著,一閃神,整座山谷就被封入某座法器內,"
裴清點頭,"我也是作此猜想。"
"袖月身旁有此能耐的人是。"厲封敖未說完,裴清已經接了話,"是靈蛇真君。"
"那兩人趁摔斷花心,惡臭瀰漫,須臾間便逃出百花谷,這件事本來讓我匪夷所思,可是跟剛才的事串在一起,真相便浮出了水面-他們是利用封住百花谷的法器逃竄、才有可能在一瞬間就出了百花谷。"
裴清讓厲封敖點了火,燒掉這封信。
厲封敖一面燒信,一面忿忿不平說道,"這個靈蛇真君簡直是禍害!"
裴清淺色的眸子倒映著熾烈而跳躍的火光,火光將那美麗的臉蛋兒鍍了一層金光,她溫婉恬靜的模樣,正是厲封敖最喜歡的模樣,剛才那情境,幸好他最心愛的人兒毫無損傷,真讓他後怕。他見裴清對他淡然一笑。
只是淡然笑容裡的話相當嚴肅,"你是不是太小看靈蛇真君,只因他前世死在你手裡,你便當他是蠢貨嗎?靈蛇真君是受暗算死在他們自己人手裡。你怎麼不見他被抓姦、依舊自持風度,當機立斷只有他死,袖月才能全身而退。"
裴清一語挑破厲封敖的罩門,又接著說道,"靈蛇真君出自蛇族的名門,必是自幼培養起,與你我沒什麼兩樣。你千萬不要小覷他,否則有得苦頭吃。"
厲封敖想了想又說,"說不定真有個藍蓮花心的孩子,想來平安無事。"
裴清這時的笑容溫和了許多,"嗯。"
***
那個藍蓮花心的孩子打了一個噴嚏,"阿嚏。"他讓靈蛇真君收入六層妖塔中過夜,他與小殿下相隔一座黝黑發亮的柵欄,他這端只有一張草蓆跟一件填充鴨絨的被子。
小殿下那端有一座縷金海棠花紋楠木拔步床,一床湘妃色綾被,床上鋪著保暖的紫貂皮,看得出來是她睡慣的床。
他見小殿下仍有閒心染蔻丹,一面哼著歌,他也跟著笑,只因他想起他母親也會這麼哼著曲子哄他,那個對她愛的人心腸軟得如一汪水的絕色女子,可惜他再也見不到她了。
雲瀾的眼眸驀然銳利,他緊握著那個裝著糖貽的錦袋,在忍不住難過時,他就拿一顆糖來吃,遙想總是幫他把錦袋放滿糖果的父親。
忽然間他聽見小殿下問他,"你的母親是怎麼樣的人?"
雲瀾回道,"她有點傻氣,心地善良,只要覺得對我好的事便奮不顧身去做,從來不計較後果。"
雲瀾覺得自己說得太多,於是反問小殿下,"表姊呢,覺得阿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