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凌菲宰割,毫無反抗之力。
他遍覽群書終於找到一個方法,重金買來魂燈。他拿到魂燈的那一天眼皮跳個不停,終究強壓不安,實行了他的計劃。他一如往常地求見桑榆殿下,在側殿裡徘徊趑趄,來得果然是凌菲,她一見他便出言諷刺,"桑榆不見你,她既寫了絕情信予你,你就該斷了念頭,你這樣不依不撓有什麼好處?她已有身孕,還是我們這位白蛇真君大人素有撿破爛的習慣?"
他怒斥,"說到底我與桑榆會走到如今,全是你搞得鬼!"他的灰眸燃燒著怒火,一時間居然灼熱得幾乎落淚。
凌菲居然樂呵呵地笑了起來,聲如銀鈴般悅耳,她用桑榆殿下纖細的柔荑半遮著鮮艷的紅唇,說道,"桑榆畢竟是我妹妹,我疼她還來不及呢。我一沒磋磨她,二沒阻礙你們,蛇君這個罪名扣下來,我可不依!"
他怒極回道,"凌菲,縱使你多次傷害桑榆,她仍是原諒你。她與我在一起始終念到你與她共用一個軀體,沒有真正與我圓房,你卻拿著桑榆的神軀與天帝顛鸞倒鳳,簡直欺人太甚!"
"今天來的是你也好,我為桑榆殿下找你算這一筆帳。"他如此說道,然後使了結界將側殿封的水洩不通。
凌菲卻不急不躁,眉宇帶著幾分輕蔑,她放下水袖,微微凸起的孕肚在他的面前顯露,"你想怎麼著,殺了我?殺了桑榆?還是殺了我肚子裡的小雜種?"
她嘻笑不止,隨即水袖掩著紅唇說道,"我那妹妹可是很看重這個孩子,為了這個孩子情願與你退婚。你要是傷了這個孩子,嘖嘖嘖,你說我那仁慈的妹妹會與你反目嗎?"水袖一放,凌菲自檀口射出一銀絲直朝白蛇真君的腦門而去。
那銀絲被白蛇真君的鞭子打下,接連轉了好幾次方向又直朝白蛇真君的心臟紮去。白蛇真君下一次拋出鞭子是隨著釘子一起,鞭子啪嗒作響勁力非凡,那釘子被鞭子拋飛,一枚釘子抵消了銀絲直直朝凌菲的胸口而去。
白蛇真君此時見著凌菲柔弱的淚目,彷彿間看見遍體鱗傷的桑榆殿下,他急急忙忙地打落釘子,正是這一瞬間,凌菲低下身去,再起身便是數十條的銀絲一併,那銀絲直朝白蛇真君而去。
白蛇真君想著他若這麼死去,桑榆殿下可會再見他一面?霎時間灰眸浮現奇異的光彩,他全然不懼迎面而來的銀絲,反而在詭譎的波光裡做了最後一件他能為桑榆殿下做的事。
這日寢殿外落雨紛紛,蛇神桑榆自昨日便心神不寧,她起床後因孕期不適,在床榻上歪了歪,最終強打著精神起床。喚來侍女打洗臉水,那雕花的黃銅臉盆被放置在紫檀木的臉盆架子上,那侍女擰了帕子遞給桑榆,她洗了臉後往梳妝鏡台坐去,黃澄澄的鏡面映照著半張桑榆淨扮而略顯稚氣的小臉,有個烏木的盒子隔去了一半的鏡像。
她皺著眉問道,"是誰將這烏木盒子擺在我的鏡台上?"
寢殿內無一人敢應話,桑榆頓覺不妙,趕緊開了那烏木盒子。她一掀開盒子頂端環扣,那盒子四面居然往下散開,裡頭裝著一個白髮男子的人頭,那男子的五官她無比熟悉,正是她的戀人白蛇真君。
寢殿裡爆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嚎哭聲,整整一天,桑榆抱著那顆人頭不放,她將人頭抵在她的胸口,鮮血嘩啦啦流滿她素白的衣裙。往日總是她將螓首埋至戀人的胸膛,今日卻是顛倒了過來,她將那俊逸的頭顱擁在自己胸前,如此戀戀不捨。
一天後侍女們勸著她進食,她再一次叫侍女撤下,此時時婧走了出來,勸道,"蛇神殿下,你腹裡懷著孩子,如今吃飯已不是你一人之事,多少用些吧!"
她就著米湯隨意喝了幾口,然後乾涸的喉嚨終於有了繼續嚎哭的本錢,她像流著永遠也流不完的淚在七天後送別了白蛇真君。
白蛇真君是唯一一個無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