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养的时间里,秃掉的那一小块已经长出了纯黑色的新发,只是比起原来的头发稍短一些。
言琤伸出手,执起荆棠耳边的一小缕碎发把玩着:“新长出来的头发要柔软多了,也没有分叉了。”
荆棠惊恐地抱住脑袋:“什么,我之前有分叉?!”
言琤道:“染那么多次怎么可能没有分叉。”
荆棠深受打击。
靓仔是不可以有分叉的!
言琤望着满脸受伤的荆棠,忍不住笑出声来,牵住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荆棠凶他:“你笑什么哦!”
“笑你可爱。”言琤道。
言琤一手提着荆棠的行李,一手牵着荆棠本人,缓步出了医院。
两人登上车,一起回家。
熊佳音又被言琤抓来当司机,见两人之间气氛这么好,欣慰地拱手道贺:“祝言总和夫人百年好合、百年好合。”
言琤:“……”
荆棠开心地说:“借你吉言!”
熊佳音乘势而上,接着奉承道:“戒指也特别合适!”
“我也觉得很合适。”荆棠摸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嘿嘿一笑,夸道,“你很有眼光嘛小熊!”
正常的荆棠就是很容易得意忘形。言琤在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声,拉住荆棠的左手,说:“这个还是买得太随便了,过两天我们去订做一对新的吧。”
荆棠皱起脸:“这枚戒指可是我们之间爱的证明!”
这是言琤送他的第一只戒指,也是他们之间破冰的纪念,对荆棠来说当然意义非凡。
“这个你继续留着就是了,又不是要你扔掉。”言琤道。
荆棠眨眨眼:“也是哦。”
“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言琤继续道,“债还完了。”
荆棠睁大眼,呆呆地望着他:“那你的公司……”
言琤笑道:“海外上市也很顺利。”
荆棠被好消息砸晕了头,又抬手用力去掐自己的脸,疼得呜哇乱叫,直冒眼泪花子。
“欸!”言琤皱起眉,把他的手捉开,“怎么掐自己还下手这么狠,脸又红了。”
荆棠趴在言琤胸前,发出感动的“呜呜”声。
“总之,你以后不必再去纠结钱的事了。”言琤揽住荆棠的腰,像抚摸小动物似的摸摸他的脑袋,“你可以去做喜欢的工作,也可以待在家里自由地生活。”
荆棠把脸埋在他肩窝,轻轻点头,小声道:“谢谢你……对不起。”
“不要再说对不起了。”言琤垂下眸,极轻地叹了口气,“我早就已经不再怪你,所以你也要原谅自己。”
“……真的吗?”荆棠从他怀中扬起脸,忐忑地用两只手攥住言琤胸前的衣料,紧张地问,“你真的不怪我了吗?”
“嗯。”言琤扶住荆棠的肩膀,望进那双乌黑的眼眸里,“从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你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不再怪你。”
荆棠双眼一眨不眨地和言琤对视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确认言琤所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片刻后,他又重新靠进言琤怀里,用双臂紧紧箍住言琤的腰,抱了很久。
说到底,害他生病的人,其实就是他自己。过往的这几个月来,他曾无数次地在内心拷问自己,为什么对眼前的一切无能为力,既救不了父母,也救不了因为拿不到工资而越发艰苦的工人们,又为什么要把言琤牵扯进这些事情里来,用下作的手段毁掉了本该美好的初恋,却又贪心地希望言琤能爱他、把他放在心上。
荆棠很厌恶这样的自己,被解不开的心结束缚,不知不觉间,积郁成疾。
如今,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解决了,他也得到了言琤的谅解,才终于能够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