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坐在给家属等候用的长椅上,浑身湿得不像话。
男人听见门开的声音,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苍白疲惫的脸,哑声道:“……是你。”
“言琤……”金慕淮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连平常总挂在最嘴边的尊称都忘了喊,回过头急匆匆地看向隔壁的另一间手术室。
悬挂在门上方的“手术中”三个字亮着绿光,几乎刺得他双眼发疼。
刚才在给病人动手术的过程中,无论出现多么艰难的情况,他都能够保持镇定,可此刻背后却一阵阵地冒出冷汗。
“是谁在里面……”金慕淮只觉得四肢发寒,艰涩地开口问道,“是荆棠吗?”
言琤闭了闭眼,说:“是。”
“我走的时候,他明明还好好的。”金慕淮咬紧牙,一把拽住言琤湿透了的衣领,“是不是你又跟他说什么了!你又刺激他了是不是!”
“我没有。”言琤不久前跳下江里去救人,现在身心俱疲,没什么精神去跟金慕淮争吵,只是低声地解释道,“我来医院找他的时候,他已经不在病房里了。他跳了江,掉进去之后被江里的岩石撞到了头,再加上溺水导致的脑水肿,情况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