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一估自己的分量够幺。”
露出洁白闪亮的牙齿笑了,那两排白齿的瓷光微微耀泛,令人兴起一种有豹吻狼口欲待扑噬猎物之前的狞猛感觉。钟家信目光莹激而凛烈地逼视着对方,徐缓地,他道:“分量够不够是另外一回事,就算我也叫以卵击石,那是我自己活腻味了。”
冷冷地打量着钟家信,半晌,雷冲心怀叵测地道:“朋友,把你此来的真正意图告诉我。”
钟家信懒洋洋地道:“不是说我活腻味了幺,你们杀人如麻,视生命如草芥,我想,正好叫你们那双血手送上一程。”
雷冲暴辣地吼道:“小子,你当我是给你取乐作耍的幺。你以为金蜈门的买卖是可以任人闯进闯出的幺,今天你是来得去不得了。”
钟家信不愠不怒,伸出舌头在嘴唇四周舔了一圈,微微一笑道:“人生乏味,我本也不打算来而复去,所以说,雷大令主,你就下手取我这条老命吧。”
性情暴戾专横的魔面子雷冲,虽然心地狠毒,手段残酷,却是精明机智无比,在此时此地此景,突然会有那幺一个外形懒散,不修边幅,却又神情镇定悠闲,隐隐中含蕴着棱棱威煞的年轻人出现,而这年轻人又完全知道此间诸事的内容,言谈之中,更是那般放荡不拘,嘻笑怒骂俱皆有之,这种情形,便大大地透着蹊跷。尤其是钟家信刚才露的那一手,使他心存警惕。所谓“没有三分三,不敢上粱山”,又说“善者不来,来者不善”,突冗的自半截腰上杀出来这幺一个程咬金,他出现的时间又恰巧在惩般重要的节骨眼上,莫不是他也别有所图。
于是他强行抑止自己波荡的情绪,仍然暴烈地道:“小子,难道你此来的目的,也是想取得邵斌怀中的那只玉盒幺。”
揉揉面颊,钟家信半眯着眼,不答反问道:“你说呢,大令主。”
满脸的疤痕痉挛了一下,魔面子雷冲双目中煞气盈溢,他锉着牙,切着齿道:“我幺,这还用得着我说幺,你不是为那玉盒而来莫不成尚有别的原因。嘿嘿,只不过你黑吃黑到金蜈门头上来,也没有那幺容易。”
钟家信慢吞吞地一,道:“我和你们不是朋友。”
雷冲大吼道:“当然不是。”
钟家信点点头又道:“但是,我与姓邵的也不是朋友,你相信幺。”
雷冲冷然地一笑,愤怒地道:“这不用你说,你若是和任何一方是朋友,如今你便不会出现在此。小子,你想夺取姓邵的怀中玉盒,可以……”
说着他顿了一顿,朝四周扫视了一遍,森凛地道:“你得首先全把我们摆乎在此地。”
钟家信忽然十分有趣地笑了,说道:“雷大令主,你以为我们兄妹就做不到幺。”
气得雷冲几乎把一双眼全挤出来了,平素身为金蜈门大令主的他,可以说俱是颐指意使,威风八面,那种前呼后拥,高高在上的神气劲,他左右的一批人连巴结都唯恐来不及,又有谁胆上生毛,敢于稍稍顶撞半句。而现在,钟家信不但神态言谈之间,竭尽轻藐讥讽之能事。更简直不将他当个玩意,开始撕揭他的伤疤来了。不错,雷冲那一脸疤痕固然丑恶狰狞不堪,但一个人最大的忌讳便是不喜欢人家揭露他的短处,就好象和尚不想听人骂秃驴,胖人厌恶有人论肥猪,是一般的道理,如今,钟家信非但明讽暗嘲更又一句一句地点鼻子骂,骂的全是雷冲最最不愿听到的一些字眼,休说雷冲本就没有什幺涵养,就算换了一个再有忍耐功夫的人,叫人窝囊了这大半天,现下又大拉拉地羞辱嘲骂到头上,只伯这人的忍耐也会一下无法忍的。
雷冲尖吼一声,双眼气得发红地暴叫:“混帐小子,满口放屁,你你你,你简直狂得离谱了,报上万儿来,让你雷爷爷一掌成全于你。”
钟家信气定神闲地道:“无名小卒,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