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只能答应着去了。
厨房里有备好的虾仁,是用这个季节饱满的大河虾,剥了壳剔去虾线的,花明用刀背拍碎,没有完全成泥,还保留着大小不一的虾肉,这样做出来的虾饼,更有嚼劲。
虾肉放进大碗,加了盐和白胡椒,还有少许生粉,要用手拌匀,搅打上劲。她一手端碗,一手摔打,却不像平日老老实实站在灶台边,而是破天荒地摸到了门口,侧身往外看。
从这里恰好能看见那一行新来的客官坐的位置,但看不完全,只能看见迟雪也坐在桌边,腰背笔挺,露出半个侧脸,冷冷淡淡的,一看就是有心事。
花明一边懊悔,刚才没让他们坐离厨房更近的桌子,一边竖起耳朵仔细听。
迟雪似乎没有说话,只有那几名客人偶尔说几句天气真热一类的闲话,场面称得上相当尴尬,像是在刻意对什么事避而不谈。
花明思量了一下,回到灶边,热锅添油。
用虎口挤出一团虾肉泥,拍打成饼,下锅油煎,油锅“滋滋啦啦”地响,将这一方厨房与外间的声音隔开。虾饼很快变得两面微黄,从锅里捞出来,滑进盘子时还微微弹动,可见其新鲜弹牙。
配的酱是店里自制的甜辣酱,另用了一个小碟子盛,提鲜解腻。
花明没有撤油锅,任凭锅里的油还微微沸腾,灶里的炉火也呼呼烧得正旺,端上盘子,放轻脚步,无声无息地摸出去。
走到转角的时候,有意贴着墙壁藏身,就听见那边有人压低声音道:“我们原也不愿这时候来,实是情况紧急,不能等人了。”
像是那一行客人中领头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