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给他们听。
父亲知道,父亲一直都知道。
是父亲断了自己的路。
想到那阵子的四处无门,无助的无路可走,紧张彷徨,施知鸢抿紧嘴,一点机会都不给自己。
连偷偷都不肯留。
明明没有影响学业,没有影响大家闺秀的身份,明明都做到最好了,为什么都不能留一点空间给自己?!
“咦?什么时候的事?”宁夫人头一次知道,惊讶地看他。
施太师摆摆手,“解决了就没告诉你。”
宁夫人眉头一皱。
施太师僵一下,话一软,“下次绝对先和夫人商量。”
“您是太师,哪用跟我一妇道人家商量。”宁夫人翻个白眼,也不等他讨饶,直接道,“不都被你断了来源么?还怕什么?”
“她总去个胭脂铺,别又另寻个门道。”施太师想起来就头痛,鸢儿每次被发现后都会比上一次更隐蔽些。
“你们父女俩就杠上了。”
“不是杠上。”施太师正色道,“她做的那都是什么,下流.淫物,拿不上台面的邪门歪道。会动的画像,会走的木雕,乱七八糟,玩物丧志。”
越说越气,施太师失望又厌弃,“玩物?那堆都不算,算淫物、妖物。读圣贤书,做这些下九流的勾当……”
门外的施知鸢攥紧拳头,脸色气得煞白。
心爱的自豪之物,父亲非要说的那么不堪么!
“接触多了,品性和名声就全完了。”施太师闭上眼,有些倦,“要不干脆,让那家铺子离开汴梁吧,安心。”
“咚咚。”
“进。”
正被议论的施知鸢脸上洋溢着笑容,乖巧可爱的进来。
施太师和宁夫人略微尴尬一瞬,有种被抓包的感觉。
“女儿之前订的一款稀有胭脂到取货的日子了。”施知鸢笑着道,“母亲要不要一同去看看,他家胭脂可好了!”
胭脂铺?
宁夫人和施太师对视一眼。
施太师:你去那家店探探虚实正好。
宁夫人:确实好机会。
宁夫人双眸一弯,“好呀。”
“父亲难得在家,一起去啊。”施知鸢背着手,期待地道。
“你们女儿家的东西,我就不去凑热闹了。”施太师随手把本书拿下来,“我还要接着晒书。”
施知鸢失望地叹口气,“好吧。”
跟自己预想的一样,父亲若是肯下脸面亲自去查店,早去了。施知鸢心里划过一丝一切顺利的喜悦。
临走,施太师特意悄悄地告诉宁夫人店名,害怕施知鸢故意带她去别家来洗清嫌疑。
“这阵子,我没让她和外界有任何来往。她没法和别人通气。”施太师补充一句。
宁夫人瞪他一眼,“你这是看闺女,还是看囚犯?”
“慈……父多败儿。”施太师可不敢说慈母,错,只能是自己有错。
宁夫人轻哼一声,却也敛了神色,希望只是他们多心了。
一路上,宁夫人设想可能会看到的各种模样。
结果,没想到竟这么简单。
朴素的牌匾:闲云坊。
倒是那家。
可屋里真的只是琳琅满目的胭脂。
正常得随处可见的胭脂铺。
小二瞧见施知鸢,笑容满面地迎过来,“小娘子来得好准时。您上个月定的那款胭脂到啦,您稍等下,我去给您拿。”
施知鸢期待地点头。
宁夫人自顾自地在店里走走,瞧见中间台子上摆的胭脂各色皆有,脂膏和饰面都很精致,随手拿起来一个,宁夫人闻了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