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猎物到手的蜘蛛才释放毒液,一点点品尝猎物的美味。
整整一天,林郁青都不曾从栖凤殿中出来。
林葳蕤困得睁不开眼,依旧被他翻来覆去地品尝,迷迷糊糊中,她竟是忘了自己置身何处,今夕又是何年,只记得床帐外灯影晃动,更漏的滴水声似有若无。
情到深处时,她竟是无意识地唤了声:“郁青。”
这般软糯,与从前二人相好时无异。
林郁青动作一顿,旋即又更加狠起来,像是恨不得将人吞吃入腹般,与她额头相抵,低叹道:“阿蕤……”
……
接下来的日子,林郁青若无事,便都会宿在栖凤宫中。
林葳蕤像是渐渐想开了般,也不再提让他放自己走的话,每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到底食欲消退,吃的东西少了些。
还不等林郁青哄着她多吃点东西,某日,林葳蕤就毫无征兆病倒了。
太医来看过后道:“林大人这病情并不重,只是终日不曾出门走走,也不曾晒到太阳,心中有郁积所致。”
林郁青沉默片刻:“朕知道了。”
待太医开药走后,他在床边,握住林葳蕤的手。
她的手腕不知何时,纤细得几乎无法挽紧,林郁青闭上眼,良久才长叹一口气:“阿蕤日后若是想出门,尽管到御花园里逛逛,没人会拦着你。”
林葳蕤闭着眼,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并没有出声。
就算能出门又如何,不过是换个大些的笼子罢了。
况且之后她每每出去,林郁青都会派人跟在她身旁,林葳蕤就算是想逃也没有机会。
直到这日,她在宫道上和一个熟人相逢。
多日不见,谢韵之似乎消瘦了许多。
二人目光相触,谢韵之当即忍不住开口:“这些日子,你为何不曾上朝?”
“不过是累了而已。”林葳蕤道,“不知谢大人在朝中可安好?”
谢韵之正欲回答,却见林葳蕤无声比出一个嘴型——
救我。
谢韵之眉头一跳,装作若无其事地和林葳蕤寒暄起来,二人聊了没一会儿,谢韵之就先离开了。
当天夜里,守在林葳蕤身旁的守卫自然将今日她的行迹报告给林郁青。
林郁青拿着毛笔,正在批折子的手一顿:“她可还和谢韵之说什么了?”
守卫一五一十回答出来。
只是她们伺候在林葳蕤身旁时,都是低眉顺眼的,自然不曾看见她的口型。
林郁青沉吟片刻:“朕知道了,下去吧。”
“是。”
待守卫离开后,林郁青看了眼手底下的折子,只对这些本不该自己来做的事生出烦闷。
他放下笔,在下人的簇拥下,回到栖凤殿。
林葳蕤已经洗漱过,换上夜里睡觉时的衣裳,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看书。
她浑然不觉,自己的身姿匀称,趴着的姿势有多诱人,林郁青撩开珠帘走进去,才发现林葳蕤头发还是湿的。
他没有吩咐宫人,自己转身取了一方干净的布巾,坐到林葳蕤身旁替她擦拭头发。
她的头发又长又浓,就像绸缎般,散发着莹润着的光泽。
林葳蕤并没有躲过他的动作,灯影闪烁下,她漫不经心地翻着手中的书,像是在思量自己的事情。
自己想要的注意力被她全都放在书上,林郁青心中生出不满。
直到将她的长发擦拭得没有一丝多余的水分,林郁青才终于按捺不住,抽走林葳蕤手中的书。
林葳蕤下意识抬眸,只看了他一眼。
她漆黑眸中,只有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