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据。
林葳蕤翻开一张道:“这是客栈的地契。”
她又摊开一张:“这是典当行的契约。”
接着又铺开,滔滔不绝道:“这是古玩店、这是画舫,还有杂货铺……”
林郁青微微迟疑:“小姐这是何意?”
“这些都是我林家的财产,这些呢,是当前我名下的。”林葳蕤开诚布公,“原本我打算,等你读写书识字了,再寻人教你如何做生意,到时候,这些铺子里你随便挑几家,后半生也应当过得无甚忧虑……”
林郁青神色郑重,打断她的话:“小姐将这些东西让我看见,就不怕我禁不住诱惑,心生歹念?”
“啊?”林葳蕤一愣,倒真是没想到。
林家世代为官,又是名门望族,祖祖辈辈的东西传下来,反正都是她林葳蕤的,除了这些地契还有别的房契田契,金玉丝绸和奇珍异宝数不胜数,这点东西不过是九牛一毛,她急于澄清自己就拿出来给他看看,并未想太多。
她自是不能说这些地契根本不算什么,只默了片刻后道:“我相信你。”
又补充了句:“或许…你也不妨也试试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
林郁青久久不语,片刻才哑着嗓音道:“我自是相信小姐。”
砚池中的墨,悄无声息被一片落入的纯白梨花颤起波澜。
林郁青的眸色浓得一如墨般化不开。
自己,真的可以相信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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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过了三月中旬,便到了太学开学的时候。
林葳蕤从羽儿口中知晓,太学乃是官府所办的学堂,专为应试的贵门学女传道受业,学年仅有一年,若是过不了科举,便要回太学重新修习,这类学女,大多被讥嘲为吊车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