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商铺不景气,每年赚不到几个钱,府里的那些金银也够她们花个三辈子。孟珧打定主意要清清静静的过一辈子,也不想招什么人的红眼,在外面那些街坊邻居面前特意营造出一副主人去世,家业破败,年轻寡妇守着空府强撑门面的样子。
有些丁家的远房亲戚厚着脸皮还想上门多要钱,孟珧只说府里的钱财都花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还要留着给丁旭娶妻置业,将来等她老了还要靠孩子养活,所以丁富商金库里的财产旁人也没捞着多少。
孟珧每日除了担心西边州地长年的战事,其余时间就就在院子里盘着紫砂壶,喝喝茶,逗逗小黑小白,日子也算过的滋润。
自开春后,县城陆陆续续来了几小波流民。河州本来靠着山脉地形,在东边安稳的过来这么些年,如今西边那些因战火流离失所的百姓已经都过来了,河州几个县的县民也开始忧心战事。
四月中旬,县里又来了一队从西边过来的逃兵,那些穿着兵甲,扛着刀枪的败兵排成长长的一溜走着,还有许多个士兵缺胳膊瞎眼的。一些看热闹的百姓在街边看着这队逃兵,还颇感稀奇。
孟珧今日难得有闲心出门走走,此时她带着斗笠面纱,同丁旭并几个小厮在一旁看着。那些士兵大都灰头土脸,有些个骑着瘦马的还不时冲后面的士兵叫喝着,为首的戴着头盔骑着大红马的人也没有想象中的将领威风。孟珧暗叹幸好他们只是经过县城逃跑,没有像传闻中的逃兵一样路过一处处地方就要打家劫舍。
孟珧一手拍拍丁旭的肩,示意该回府去了。丁旭自然的护在她身侧,几人从街边走回去。丁旭临走时还时不时回头看了那一行败兵,孟珧原以为他是好奇那些士兵,后来发现他原来是在看那些高瘦的战马。
孟珧问道:“你是不是也想骑马?”
丁旭点点头,他的确老早就想学骑马,可惜府里只有两匹又老又瘦的马,偶尔搬运货物才用,他想买好马,又怕别的街坊邻居觉得丁府还有闲钱,枉费了孟珧这些年苦心经营。
孟珧笑笑,少年人正是好奇心旺盛,劲头足的时候,丁旭平时却也不提要买什么,大概真觉得不能乱花钱添乱。只是买几匹马又不是什么炫富行为,她说道:“回去问问你师傅,看他能不能教你,姨母再给你买两匹好马。”
丁旭回去后就去问印师傅。午后印师傅就带着几个小厮出去挑马,傍晚时牵回了两匹枣红色的骏马。第二天清晨,印师傅就在后院教丁旭骑马,不到一上午,丁旭就骑着马走来走去。他嫌院子太小,就直接从后门骑到后街去走马,小黑在后面吐着舌头跟着主人,小厮们也跟在后面跑着,怕丁旭跌下来摔伤。
印师傅闲下来,坐在后院石凳上休息。孟珧命丫头摆上些果品和清茶,坐在对面石凳上想同他闲聊几句。
这五年来,府里的人也都跟印师傅熟悉了,也知道印师傅为人正派,除了教丁旭武功,外带自己也练练功,其余时间就在屋里待着。十天半月才出门一次,逛逛街,跟外地来的一些商贩打听打听外面的消息。
孟珧起先还防备着他,怕他仗着一身武艺图谋不轨,后来发现这师傅居然还有些目中无人的孤傲,女子与钱财都不入他的眼。孟珧摸清此人的人品后,渐渐主动找他说话,这人也挺有意思,有时会赏脸跟孟珧说上几句,有时就直接闭口不语,用犀利的眼神示意孟珧别找他说废话,该干嘛干嘛去。
今日孟珧聊起最近县里那些逃兵,又提及外面的战事。印师傅有了兴致,跟她说起了这天下的形势。话说这天下十二州地本都属于燕国,但是燕国皇帝懦弱无能,二十年前邓通大将军和他儿子邓远率大军造反,攻占皇宫。燕国皇室蒋氏一族仓皇逃出,如今下落不明。
邓通想自立为帝,但其余各州一些有封地的诸侯不服气,以铲除逆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