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声,然后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她们。
孟珧半蹲下来,伸出手啧啧啧的唤狗,那小黑狗像是不认生,摇着小尾巴就跑过来了。
孟珧笑着摸了摸小黑狗的头,抬眼却瞧见墙根后面还蹲着一个小孩。那小孩蓬头垢面,瘦了吧唧,穿的也像乞丐一般,除了一对眼睛圆亮有神,其他的五官都看不大清,也不知是男是女。
她顺势伸手勾了勾,唤小狗似的又啧啧了两声。小孩听见了,真就慢慢走过来,拿眼睛瞅了孟珧几眼后,忽然抱起在孟珧手下撒娇的小黑狗就跑回到了小破屋,然后关上木门,一副闭门拒客的架势。
那小破屋的破门下有个大洞,孟珧看得清楚,一人一狗分明都躲在门后,两对眼睛在暗处都晶晶发亮的看着外面,似是注意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孟珧回头问身后一位原先府里的丫头:“这孩子是哪儿来的?”那丫头也摇头说不知道,孟珧让她找来了一位年岁大些的婆子,问过后才知道来龙去脉。
那婆子说六年前老爷买回来一个貌美的小妾,结果那小妾过门不到半月就被验出怀了身孕,老爷被带了绿帽,一气之下把那小妾打发到这后院不闻不问。之后那小妾吃的喝的都是问一些丫头婆子讨,还生下来这个野种。就在去年年底,小妾得了场病病死了,还是后院她和其他几个婆子叫人来收敛了尸身。这孩子犟得很,不跟别人走,就一直待在这破院子,也不知一个人怎么活下来的。
孟珧听完后,看着门后那两对眼睛,吩咐那两个丫头去拿一碟点心,再带一壶水来。丫头们拿来点心,孟珧捻起一块点心蹲下掰开。那门后的小黑狗闻到香味了,连忙挣脱开小孩的手,跑过来摇着尾巴。
孟珧把掰碎点心喂给小黑狗,又冲后面招招手。那脏兮兮的小孩在门后犹豫半天,还是慢慢挪着走了过来,盯了她一会,又盯着盘里的点心。孟珧早觉得这孩子一个人在这破院怪可怜的,成功投喂了他几块点心后,孩子就跟着她到前院。旁边的婆子也纳罕,当初几个婆子抱都抱不走的小孩,新夫人拿盘点心就哄过来了。
一人一狗都被婆子带去沐浴,小黑狗洗过澡后就去找睡在窝里的小白猫玩儿,小孩洗干净换上新衣后被带了过来,是个小男孩,身形如豆芽菜一般,头大眼睛大,显得身子愈发瘦弱。听那婆子讲,这孩子该有五岁了,但现在看起来就像三岁大一般。
她命人找来郎中给孩子看看,郎中看过后说也没有什么病,就是营养不良身子才这么瘦弱,以后多吃些好东西还能补回来,孟珧听后才算放心。
大院里,孟珧把丫头小厮们通通叫过来,一边翻着一本旧书,一边对着众人说道,她从后院带来的孩子是老爷生前的妾氏所生,现有由她这个正室抚养,日后就是府里的小少爷,都不得怠慢。下人们纷纷应声,心里却都琢磨着,这小夫人年纪尚轻,也没个子嗣傍身,现在是要认这野种当孩子,以后长大了能撑门面。
孟珧翻着旧书,却真没想到以后那么长远的事,纯粹是想养个小孩打发时间罢了。她翻到一页停住,看了看上面的字,决定这孩子以后就叫丁旭。
冬天一过,丁旭就六岁了。因为之前一直没被好好抚养,他显得特别孤僻,平日倒也能听懂人话,但自己却口齿不清晰,所以每天说话极少。孟珧最多见的就是他和小黑一起玩,或是拿着藏在怀里的馒头水果啃。
院子里的几个下人当着孟珧的面老老实实的,背地里就说丁旭是野种,还是个傻子,有时候还当着丁旭的面指指点点,肆意嘲笑。
孟珧后来发现了,照旧打发点钱让那些下人走人,任凭那几个下人自己掌嘴认错也没改变心意。平心而论,孟珧待府里的下人不薄,每天好吃好喝的在府里干些杂活,就这样他们还管不住一张嘴。如今这世道钱不好挣,找下人却